“我早半年就把护照办好了,就等着毕业旅行呢,我天天把护照揣在兜里,做梦都想着出去玩,他们倒好,白拖了我这么长时间,行吧,拖就拖吧,咱为了个好工作索性忍忍……”
姑娘说得生气,连哭都给忘了。
“对啊,说的对,那你两个月都忍了,这会儿又在闹啥?现在走了不就白等两个月了么?”
汪嵩心里发笑,心想这果然是个“同道惨人”。
“不是,你不懂,”姑娘急得直拍桌子,“哥们,我学的是风景园林,所以我当初是奔着这个公司的设计院来的,耐着性子等这两个月也是为了能进设计院,可是如今他们跟我说设计院里的人满了,要安排我去帮着写材料,那我等这两个月有啥意义?不光这两个月,我要是真去写材料,那我以后的日子不全废了么!”
“啥?”汪嵩上一秒还在乐呵,下一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你也是奔着设计院来的?”
“嗯?你这个‘也’是什么意思?”姑娘突然有点防备地看着汪嵩,“难道你已经被安排进去了?”
“那怎么可能?”汪嵩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语气顿时冲了些,“咱俩都是一样等着的人,都是,就按照‘先来后到’来说,你都没进去,那我就更没戏了。”
“哦,说的也是,刚才我话说得不好,你别介意。”
姑娘突然泄了气一般,看着就跟气不动了一样,一后仰歪在了椅子上。
“其实我也没说非得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天底下设计院这么多,又不是只有他家条件好,我就是气,你说这设计院要是没地儿了他们不早说,早点说我也不干等着了不是?我有那个时间去哪不是去?”
“就是这个话。”
汪嵩表示同意,虽说自己这还没被安排呢,但心里已经多少有了谱儿,但他还是觉得这姑娘冲动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直接跟人家撂脸子了?”
“哎呦喂,那我哪儿敢呐,我多大的脸敢跟人家领导较劲?”
姑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都给气乐了的模样,她突然伸出左胳膊来,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汪嵩一开始还没注意,这让她一指,才发现她左小臂上有一方不小的文身。
“我去,你怎么把文身文这儿了,这也太显眼了不是?”
汪嵩凑脸过去仔细地看那文身的图案,嗯,一颗心上顶一朵花,花心上还插了一个十字架。
“你这图案……你信基督啊?”
“啊?”姑娘看着有点茫然,跟着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文身,这才恍然道,“啊,那倒没有,这是小时候不懂事去文的,那时候觉得十字架还挺酷,脑子一热就去文上了,诶,我这还洗了四五遍呢,你没看都掉色了?”
“那你小时候还挺叛逆。”
汪嵩越看越觉得这文身粗糙,看着那姑娘倒不是很在乎,只是又开始火山爆发似的在那拍桌子。
“你说说,我不就文了身么,我自打高中文了这个东西起,就算把我此后的某些工作的后路给断了,压根就没打算端那些饭碗,这大学的时候学了设计,寻思着干设计也不讲究这个,洗了几次没洗掉,索性就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