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这是汪嵩第三次不小心碰到刺槐,这次手上没躲过,直接被树刺儿给扎出了血,看得他自己阵阵地发晕。
“姐,”汪嵩扭着头叫着邓妹,“给我贴个创可贴吧,我晕血啊,不敢看……”
“行,你扭着头吧,我给你贴,”邓妹从包里摸出创可贴来,嘴里叨叨着给汪嵩贴了上去,“平时一在办公室里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上了山才知道还都挺娇气。”
邓妹在大学里读的专业就是林业,以前在南方读书的时候可没少跟着老师们上山,别看这姐姐长得瘦瘦弱弱的,爬起山来可比那两个读景观的要利索得多,在那俩崽子都喘得跟狗儿似的时候,这姐姐除了出了一身的汗外,却也没看出丁点儿疲态来。
许是汪嵩被扎的地方就是个开头,众人过后越往上爬,那刺槐生得越密,一路上就听着这帮人此起彼伏的“啊啊”声,稍微不注意就能被刺儿给扎一下,着实是可怜。
过了刺槐林后又爬了将近四十分钟,众人便总算见到了山头,那山头岩壁裸露,竟是由几块巨大的石头堆叠而成的。
“啊!”
龚玉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最平坦的一块石头上,没骨头似的就地瘫倒,看着就跟没气儿了似的。
“行了,大家坐下喝点水,休息休息,十五分钟以后起来找样地。”
任姐这么说着,自己却拿着平板开始到处找点和上一拨人五年前清查时留下的标记物,腿脚看着仍很利索,状态看着比那三个小兵都要好。
“啧,领导不愧是领导。”
汪嵩瘫倒在地的同时还不忘拍马屁。
龚玉躺了好一会儿,许是那瓶藿香正气起了作用,这个一路上都没怎么出汗的姐们儿现下总算湿了额前的头发,汗一出,暑气渐散,头脑便清明了些,她坐起身来看向方才爬上来的路,见开出的小路在这密林之中仍不可辨,想是众人走时会将树枝杂草拨向一边,等到人去后,植物自然又会弹回到本就属于自己的领地。
龚玉看着雾气缭绕的密林,突然叹气道:
“唉,此情此景,我想……”
“吟诗一首?”②
“看小品看魔怔了你?”
龚玉没好气地往汪嵩身上扔了个松球。
“哈哈哈,小品多有意思,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汪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又有劲头开始耍贫,一扭身就坐了起来,“我打赌如果老是喜欢吟诗的那哥们儿坐在这里,说的第一句话肯定是‘我想吟诗一首’。”
“老子不想。”
“那你想啥?唱歌一段?”
“唱啥?这里的山路十八弯?”龚玉也贫上了,“这山可连路都没有,倒不如唱首‘这里的刺儿槐都是刺儿’……”
“废话,刺槐不长刺那能叫‘刺儿’槐吗?”
“诶,停停停,咱俩到底耍的什么嘴皮子?”龚玉没好气地又往汪嵩身上扔了一个松球,“不过我看着这山,还真想起了一个事儿。”
“什么?”
“想起我之前在考研时背过的一个词:乡土植物。”
“哦,这个我也背过。”
汪嵩表示自己对这个词不光有印象,自己还能把它的解释给完整地背出来,龚玉则表示谁要听你掉书袋,就跟谁不会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