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个魔法阵的话,蔚児应该早就结束这场战斗了。”他轻声感慨道。
“那也只是如果了。”年轻男子唇角升起淡淡的微笑弧度。
单一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
恍若一下子换了一个人,贝琳达身上摇曳的火焰逐渐如燃烧殆尽的烛火一般渐渐熄灭。
生死人、肉白骨。
奇异的一幕在火焰熄灭的贝琳达身上化腐朽为神奇般的上演。
她长发飘飘,眉目如新,肌肤如婴儿般白嫩,整个人浮现焕然一新的感觉。
在高空中的那两个人对于这一幕都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法,或是漠然抑或散漫的眼神中,即使看见那暴露在眼前的身体也像是没看见一眼。
“这一招不错。”单一赞叹道。
连头发这种东西都能生出来,若是他有这个本事儿的话,在遭遇到蔚児的火焰攻击之下,就不会变成一个光头。
直到如今,才算是比标准的寸头长了些许。
“教你你也学不会。”年轻男子听着他的喃喃声,笑着说道。
单一瞥了他一眼,好像几个星期前就有一个人是这样说的,到最后要走的时刻,不是苦苦哀求他想确定师徒关系了?
……
……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地下室的空间。
在一道道灰影的快速的掠动下,雪亮的刀光或是薄如蝉翼的匕首在闪动着明亮的弧线。
然后便是一具具肉眼所见的尸体的倒下。
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死亡来临的惊恐嚎叫,奋起反抗的搏斗抑或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磕头,都未曾令这种神出鬼没的灰影的收割生命的速度有所丝毫的减缓。
他们就像是无情的死神使者一般,代替死神来施加世间的犯错的惩戒。
直至最后一个生命的倒下,血花四溅的场景不再上演。
那站在中心,双手负立时常出现在秦家老爷子面前的灰衣漠然说道:“下一家。”
四周的灰影顷刻间分散,如投入林木的鸟雀们,霎时无影无踪。
……
……
力大如山的拳头砸在那沾染了鲜血,不再银发如霜的年轻男子身上。
倒飞出去的他,在半空中化作一个血人,银白色的风衣血迹斑斑,撞断一连串的林木。
他倒在地面上,感受着血色的雨打在脸庞的感觉,那双灰眸如以往那般灰暗的打量着不可见的天空。
“已经三天了。”
他想了想,只是在脑海中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然后轻声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下了三天的雨,还是如何的三天?
没有人会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透露出其中含义的下文。
保持沉默的他,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并没有因为现在如今的遭遇便有所改变,只是时常的不为其他事物而有所燃起希冀或者失望的光芒。
他揪了揪风衣的领口的位置。
染上了黑色的污泥的这种模样若是让那个小女孩看到的话,指不定会尖叫地说道:“买给你的风衣你就这样糟蹋吗?还不如我把你原来的那件给你洗了,再还给你。”
他对那件风衣其实不怎么在意了,毕竟死物就是死物而已,人不在身前,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个领悟也只不过是在那个小女生说着一大通毫无道理可言的话语之后才得到的。
所以,也就理所当然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而是她说着那些话的画面,让他想起了那些尘封在记忆画面中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