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孟庆伟一个立正,对身边几个同样臊眉耷眼的组员一挥手,跟吴胜利拜了早年,说过年再来探望之后就撒丫子跑了。
看着一群人出了院子,李宪咧嘴一笑,凑到了吴胜利身边:“干爹!”
吴胜利第一次听李宪这么叫,一愣,接着就感动的稀里哗啦:“哎!小子,我就说你认我这个干爹不白认吧?嘿,咋样?这就用上了!”
李宪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呐!比小狗有用多了!”
Duang!
李友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咋这么跟你干爹说话呢!”
见李宪被一巴掌拍到了炕上,吴胜利心疼了,“大哥,你咋能这么打我干儿子?!”
“哎......”
一旁,李道云吐了口烟气。
......
刘会计家。
一家人正在给被打成猪头,吓得回到家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的刘宝又是叫魂,又是烧据红马。
据红马是东北农村特有的东西,其实就是一道先生给写的符,谁家有小孩儿受了惊吓,就拿着据红马在头上晃三圈烧了。
有时候好事有时候不好使,随缘的很,可是一般家里有孩子的都会找先生写一叠备着。
刘会计在林场权势大,周围邻居听说独苗刘宝吃了老李家的亏,都过来探望。
有数落老李家不是人揍对孩子下手的,有七嘴八舌的帮着出主意用各种土方给孩子招魂的,大过年,家里面热闹极了。
在周围七大姑八大姨一片吵嚷之中,刘广胜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对默不作声的刘会计道;
“爸,孩子今天就放你这,一会儿等老孟他们把李宪带回招待所我过去一趟!王八操的,今天要不把他脑瓜卵子打冒泡,这事儿没完!”
“别瞎整,李老二现在不知道是啥路数。能整那么多批条子,没准是跟局里哪个领导搭上了。”刘会计心里也窝着火,可是还保持着清醒:“你别动手,老老孟他们收拾一顿得了。”
看着自己一向活泼好动的儿子呆呆傻傻的样子,刘广胜心疼的都抽抽了。想起刚才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一股邪火压在心里憋得格外难受。
“怕他?!外面有人能咋地?除非他家不想在林场呆了!”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屋门被人一下子拽开。孟庆伟沉着脸走了进来。
“老孟!李老二拿回来啦?”见到孟庆伟进屋,刘广胜心里一喜,立刻上前问到。
孟庆伟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艹!你还没去呐?”刘广胜急了。
正在他想催促之时,就见到孟庆伟拿出了副手铐,在他的惊异之中,扣在了他的手上。然后没有废话,在满屋子惊到了下巴的人的目光中,将完全混乱了的刘广胜拉出了屋子。
半晌,刘会计老婆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了一声哭了:“老刘!这是咋回事儿啊!”
一旁,面色铁青的刘会计在原地晃荡了两下,噗通一声,扎到了地上——一股急火,气背过去了。
刘家,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