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欲拔回佩刀时,却被王大聋子双手死死地抓住,任凭如何用力也拔不动,鲜血则又从王大聋子双手中慢慢滴了出来。佐佐木二话没说,直接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王大聋子额头就是一枪,“砰”的一声,那双滴血的手便垂了下去。佐佐木再用脚一踹,这才将佩刀拔了出来,随后将刀上的血往王大聋子身上抹了一抹,插回了刀鞘。
人群中此时静得很,再没人敢站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姑娘被日本人拖走。
过了片刻,佐佐木对着人群说道:“听说你们中间有个清朝‘举人’?自己出来吧!”
这时张坤乾从人群中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旁边的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道。到了佐佐木跟前,张半仙把头一扬:“我就是,找我何事?”
没等佐佐木说话,傅开中抢先说道:“老东西,见了太君还不老实一点!太君敬你是个人才,要你给皇军效力,还不快谢谢太君!”
“要我像你这样给日本人当汉奸走狗?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辱了祖宗十八代!”
“你个老狗日的,不想......”傅开中话还没说完,就被佐佐木白了一眼,让他退下,他这才放开抓住张半仙衣领的手,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退到了一旁。
佐佐木伸出双手,整了整张半仙的衣领,“老人家,别害怕,我们来是为了建立大东亚新秩序,共存共荣!你若是清朝‘举人’,想必文采必定非同一般,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们写一些文章,歌颂大日本帝国的功勋。你若写了,功劳自然大大的有!”
“你们日本人跑咱中国来掠我土地,抢我钱粮,淫我妻女,杀我国人,无恶不作,罪恶滔天,连禽兽都不如,竟还恬不知耻地让我为尔等歌功颂德,简直是做梦!今日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不会为尔等禽兽之辈写哪怕一个字,决不当汉奸走狗,辱没了我这一身清白!”一番义正言辞之话语后,张半仙又朝佐佐木脸上啐了一口,随即将头转向一边。
这一番话旁边的翻译官自然无从翻译,但佐佐木已然明白了张半仙的意思,他拿出手帕将脸上的吐沫擦了擦,接下来便原形毕露,抓起张半仙的衣角,呵斥道:“叭嘎!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便命令伪军头子,欲把张半仙绑到树上。
就在两个伪军正上前之时,大毛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嚷着要他们放开自己爷爷。鬼子来时,大毛他娘张祝氏未在家,躲了过去,他和他老爹这一少一老却没来得及跑走。
大毛一上去便使劲摽住佐佐木的手,无奈力气太小,见掰不开,他就狠狠地咬了佐佐木一口。
佐佐木大叫一声“叭嘎”,把大毛掼到了地上,望了望小手臂上的两排牙印,已经渗出了些许血丝,疼得厉害。恼羞成怒之余,佐佐木又气汹汹地拔出了腰间佩刀,恶狠狠地直奔大毛斜劈过去。
张半仙见这情况哪肯答应,出于保护自己孙子的本能,立刻张开双臂,睁大了眼睛,犹如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般,在佐佐木的佩刀落下之前挡在了大毛跟前。
手起刀落,一道长长的刀痕便从张半仙的左肩处一直斜到右腹下方,张半仙应声倒下,血从伤口处不停涌出来,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地面。大毛见爷爷倒了下去,一边哭着一边摇着,“老爹,你咋了?快起来啊!”可任由他如何摇晃,张半仙已无丝毫动作,在大毛看来,自己老爹倒了下去,就犹如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