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鵺摇摇头,道:“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巫伭的血脉还存在,我大概两岁左右的时候,生过一次非常严重的疾病,几乎失去性命。但是痊愈之后,脑海中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一种预知的能力。关于未来,我无法主动的触碰,他们都是自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玄弥宗的秘曲的曲调,也是这样得到的。”
西辰不敢置信的看向陶鵺。
“所以,我可以在逃亡过程中顺利的找到安全的空间裂隙,也能知道乐溪村的守护阵法和玄弥宗出于同源,我甚至知道,玄弥宗为什么会毁灭。”陶鵺说到这里,露出了一种很有虚幻感的笑容,里面混杂了太多的意味。
“我可以知道很多我的眼睛能看到的事情,唯独看不到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于是,我把自己的看到的关于玄弥宗的危急告诉了外祖父,结果你猜怎样?”
西辰看着陶鵺脸上的表情,觉得嗓子发紧,一种口干舌燥,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说不出话。他的脑中已经有些想法了,可是有什么东西攥紧了他的喉咙一样,让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带我去宗门的那座藏书塔,说是要好好的培养我,然后,我被从那里,丢下了山。”
西辰张口结舌,好一会,他才问道:“为什么?如果是预言的能力,难道不是可以借着改变未来的情况吗?”
“可巫伭也有诅咒的力量。”陶鵺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同样的一句话,一件事,到底是预言还是诅咒,谁分得清呢?无法理解的事情,给人带来的,往往是恐惧。如果不能消除恐惧,那就去找制造恐惧的源头,这不是很下意识的反应吗?”
“可是不对。”西辰回过神来,“我听说的是,你是被送走的。我听季白露说过,关于她弟弟的事情。你既然被丢下山,又是怎么被送走的?”
“原来是编造了这样的谎言吗?”陶鵺点点头,“我是被其他人从山下捡到的,我在那里躺了两天两夜,因为跌落的伤完全不能动。如果不是因为恰好遇到了这座青曲山的山灵,愿意成为我的琈灵和我融合,让我转化,恐怕我一天都活不下来。”
西辰想起了曾经在乐溪村见过的,陶鵺召唤出的那只半人高的白色大鸟。
“鵺鸮竟然是青曲山的山灵。”
“我运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苍皥谷,或者是他们背后的人,派了使者到玄弥宗,恐怕是想要和劝说素飁宗一样,从玄弥宗也带走一个孩子。不过我想,以肖弘文的性格,是不会同意的。子女甚至于孙子女,在他看来恐怕都是自己的私人所有物吧。只不过好巧不巧,在那群人下山的时候,发现了我。这些事是路上听他们的人说漏了嘴猜出来的。”
知道了陶鵺和玄弥宗的关系,陶鵺继续讲了乐溪村的事。因为她知道乐溪的阵法和玄弥宗出自同源,所以那天很自然的,就指引殊临枫到村中暂时躲避追杀。但是,虽然殊临枫和陶鵺是一起离开的苍皥谷,但是显然他有其他陶鵺也不清楚的目的。
那天晚上殊临枫执意要离开的理由,陶鵺现在也不清楚。对殊临枫,因为他也是苍皥谷的人,知道这点之后陶鵺也多有戒备。
虽然陶鵺知道这种阵法的出入方式,但是并不知道阵眼在哪里,所以破坏法阵也并不是她的手笔。而且,这个阵法的主要作用是隐藏和镇压,就像玄弥宗,用整个青曲山的阵法,来镇压那个秘谱一样。乐溪村的阵法虽然规模小了许多,但是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这个阵法在镇守和保护的。
只是从雾魇兽潮袭击村落之后,不知道那个被镇守的东西,是否还存在。
“有很多人在找一些,类似于玄弥宗的秘谱一样的上古遗物。闪族人,或者说少帝,也在找。他们找到乐溪的时候,发现了我,当然也发现了岳族的少主和你。于是我被他带走了。”
陶鵺说到这里,总算是讲完了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可是,为什么他不找当年的我,却只带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