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借口找的好,肖清悦到底是个小孩,平日里在各园之间行走习课,只要创造好偶遇的机会,想好哄好缓和关系是很容易的。就连西辰自己,如果有心想要和那个孩子缓和关系,立刻都能想出两三种不同的说辞。
而陶鵺,显然更精于此道。
西辰在短短几天之内,亲眼目睹了陶鵺如何在几个孩子之间左右逢源。陶鵺在笼络了松园那边的同时,也让肖锦文和肖可心这边认为,她是有求于玄弥宗,不得已才和肖清悦保持表面友好的关系的。
但是随着陶鵺和松园越走越近,西辰觉得,在他和陶鵺秘密会面的时候,从这个女孩身上漏泄出的冷意,反而越来越深了。
“松园的事,进行的怎么样?我听锦文她们说你去了两三次了,见到目标了?”
西辰关心起陶鵺的进度。
“见到了,而且谈了很多……几乎都不用使用傀儡术,就问出了很多有趣的事。”
陶鵺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西辰却看的内心发寒。
陶鵺在他的面前,是很少笑的。虽然她可以在肖锦文面前,表现出少女应有的活泼烂漫,该有的笑容也让人看过去无可挑剔的甜美,但是西辰知道,那都只是她的伪装而已。
西辰从第一次见到陶鵺,她就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比起笑,西辰有时候故意逗她发怒,都要比笑容易许多。
而此刻陶鵺说着关于松园和肖济恒的事时,脸上的笑容像是浸了毒药一样,让人本能的觉得危险。
“我之前跟你说过,是我把曾经梦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了肖弘文,于是他以为我是灾星,才把我推下山的,对吧?”陶鵺问西辰。
西辰点点头,他记得陶鵺说过这事。
突然,陶鵺用一种上古语,有节奏的开始吟唱,内容的大意转换为钧天语,是说:“高墙啊,围起来,笼中的鸟儿在歌唱,美丽的丝带系在颈上。太阳啊,落下了,金丝雀躺在了祭台上,地下的火焰烧红了天。红月啊,升起了,群星坠地高墙倒,笼中的鸟儿飞走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吟唱结束,陶鵺问西辰。
西辰皱眉思索:“听上去像是远古的歌谣……等等,这个古代语我记得是天遗族的。……难道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预言?”
陶鵺点了点头:“当年,有人听到了,然后告诉了肖弘文。”
“是肖济恒?”西辰猜测。
“不,一个你想不到的人。”陶鵺说着,幽深的黑眸中,暗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