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三尺的寒冷,也驱赶不了包围士兵的困倦,就在候选的身边,那些士兵上演着一幕幕很滑稽的场面。
时而打着盹,又会在猛然间瞪圆了眼睛,一个个皆是如此。
他们,像是在听一堂很枯燥的课,因为候选这个老师在旁边,想睡却又不敢。
在困倦面前,寒冷反而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堪耐寒苦,同之禽兽。虽妇人产子,亦不避风雪,性坚刚勇猛,得西方金行之气焉。”
这大概就是凉州军。
……
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在这黑夜里,忽然像是夏夜的蚊虫一般在耳畔响起。
候选猛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伸长了耳朵听着这若隐若现的动静。
刚刚,他也打盹了。
嗖嗖嗖……
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尖锐了起来。
候选面色猛然大变,大吼一声,“敌袭,敌袭!避箭!”
半梦半醒的士兵,本能的挥舞出了长枪,悚然惊醒,慌忙躲避那自黑夜中而来,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数量的箭矢。
哆哆哆的声音,像是冰雹落地,在耳边接连起伏的响起。
尽管有忧心忡忡的将军在一旁盯着,可在若流星一般的箭矢面前,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几分,不少的士兵因此而中了箭。
接连两轮的箭矢过后,这片黑夜的天地又再一次宁静了下来。
候选跑遍了整个南城墙,逐处检查了一遍,这一波箭雨,伤亡三百余人。
可,他自始至终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箭幕就像是黑夜中的鬼魅打出来的一般!
候选再也忍不了了,这不是打仗,这是羞辱!
不加掩饰的羞辱!
快步下了城墙,候选纵马奔向了韩遂的宅邸,他要请战。
必须用一战和鲜血去洗刷这该死的耻辱!
……
刘云此时就在城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裹的像一只羊。
论身体素质,他和这些古人,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那些士兵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铁甲下面就裹了个羊毛衫,竟然在喊热。
妈了个巴子的!
刘云都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了,可还是快被冻成了狗。
“主公宜多吃肉!”一旁,连脸都看不清的盖勋闷声说道。
他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听着像老烟枪,这还是刘云第一次发现。
身体不行这个事实,刘云是承认的,但这并不是多吃肉就能解决的。
“盖老,这袭扰战术,你以为如何?”刘云问道。
盖勋说道:“非君子所为,收效甚微,但也是有作用的。”
这个话,说的刘云就很不爱听了,什么叫不是君子所为?
兵法在诡,诡道!
两军人马如蛮牛一般,硬冲硬碰,那就是莽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