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跟人谈感情,对方家里盯上他钱了,真敢开口,分明条件普通,张口就要八百八十八万的彩礼,外加一套至少五百万的别墅,还要求必须买在女方家那边,指明说要给女方弟弟以后住,彩礼钱也带不回来,哪里是嫁女儿,摆明了把张胖子当成提款机。”
俗话说劝和不劝分,这一套规矩在他们面前可没用,赵鲟被辣到了,趁机单独举杯要跟张胖子喝酒,语气里有种历经百态的沧桑感,由衷道:
“是夜店里没人搭理你了,还是超跑它没吸引力了,继续浪下去日子多妙,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往坟地里躺的道理,我刚学会刮胡子时候就明白不能动真感情,大兄弟你这算是掉坑里了。”
“深坑呐,我以为会帮我说说话,瞧见她不吱声,心已经寒了一半,后来发信息跟我说我又不是拿不出来,另一半也彻底寒了,这是钱的事?”
张胖子十分无奈,本来那么爱吃的人,今晚胃口全无,一杯下肚又跟范连城喝起酒。
真不是钱的事。
可钱多了,很难摸清别人究竟喜欢人,还是喜欢钱,这也是过来人常把门当户对这个老词,挂在嘴边的起因之一。
范连城没遭遇过,不过也知道这事有点不讲究,夹了几片肉放在碗里凉,随嘴提了句:“差不多就是十五六岁时候,赵鲟真的挺纯情,当初喜欢其他学校拉拉队一位白人姑娘,为了再见对方还专门苦练篮球,经常买东西往人家那送,还写情书塞她储物柜里。
死缠烂打好几个月,最终谈了几天恋爱,我记得是五天还是六天来着?人家扭头就甩了他,跟一位学板球的家伙在一起了......”
“够了!打住!哥,我叫你哥行吧,喝酒!”
赵鲟坐不住了,要说浪子有软肋,他的软肋就在这,为了挽回些颜面,主动说道:
“那是年轻不懂事,现在想想多庸俗。
提到这事我就来气,她朋友表情很夸张地当着我面,问她怎么会跟华人在一起,但是后来我挣回不少光,保证没给父老乡亲们丢脸。”
像是报复,赵鲟还提了帝国理工学院里姓李的那位。
范连城无所谓,糗事不多,更谈不上刻骨铭心,回首早年精力看看,还真就没有因为哪段情感奋不顾身过,因为挺受姑娘们欢迎,很多时候他都占主动地位。
诸如泰国华裔,叫做敏敏的那位,早年也给他写过情书,只是没下文而已,朋友关系保持挺长时间,再见面倒也不会太尴尬。
好好一顿饭,忽然变成诉苦大会,葛俊发叼起根烟,自揭其短谈起当年,说是也喜欢过一位挺霸道的姑娘,打架抽烟样样来,高中毕业前准备表白,才听说对方因为早孕转了学,打击大到那时不会喝酒的他,独自到KTV点了一箱啤酒喝完。
听着听着,张胖子没那么失落了,笑骂着来句:
“难怪都这么浪荡不羁,全是受过情伤啊,赶紧吃,吃完去泡吧继续喝,我也学别人,加入不婚主义算了,反正我家老头只要抱孙子,没提非得结婚。
中午跟对方家里人吃饭,差点把他高血压都气出来了,回家就放话说敢让他有这种亲家就打断我狗腿,哪怕都捐出去也一分钱都不给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茬呢?”
“恋爱嘛,智商都会降低,如果不带感情就不同了,我感觉那时候我都会打起十二分心眼,力求不留任何隐患,从不去随便就能查到身份证的小酒店。”赵鲟说得认真,显然就是这么想。
这番交谈让范连城感触颇深,虽说总觉得这帮家伙在借着“情伤“的名义祸害别家姑娘,可假如年轻时候都顺顺利利,多半也不会浪成现在这样。
幸好,都只是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一套,能上钩的几乎都是心甘情愿,互相找乐子罢了,假如谁贱到专门祸害好姑娘,他可就要鄙视了。
交到一帮损友没错,至少还不是最损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