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说正事。
“刘有宁,你去了河东前线?”
“去了,勿言之,免得我娘娘担忧。”
“徐坊主被杖打了。”
两个版本西坡对韵发行后,引起不小的轰动。朝堂上不可能关注刘昌郝的新书了,反应有些迟钝,几天后才注意到这本书,开封府派人将余下带黄嵬山论的书籍、雕版全部销毁,又将徐芥方拉到开封府衙,杖了二十下,徐芥方由他儿子抬出来,说,吾受杖,亦荣矣。
许多士子表示了抗议,认为王安石在搞言禁,实际王安石并没有搞言禁,如后来的乌台诗案,与王安石并没有关系。不过以前,因为京城许多人在某些人的蛊惑下,各种的造谣,包括曾经一度有许多桑农伐桑,也是这种谣言的产物,王安石忍无可忍,才派了皇城司抓捕了许多造谣的人,拉到开封府杖打。
有的人便以为是搞言禁。
有的人表示了理解。
还有的,如刘昌郝想法更客观一点,疏不如堵,搞言禁终不是办法,其后果不亚于堵水之害,早晚得有崩溃的那一天,真到了那一天,后果会更惨。
为何有谣传,为何谣传有市场,至少在宋朝,不会有外面势力干预,王安石最好的办法是反思,让变法更完美,而不是抓捕。若做得更好,谣传没有生存的市场,则自动熄灭之,又何需抓捕?
实际开封府销毁也迟了,这个版本的西坡对韵已经不知卖了多少本,已经流传开来。
不过杖打徐芥方,也非是搞言禁,主要是那三张地形图,不管对不对,沾到了前线地图,能随便刊印吗?
朱三与徐芥方互相不认识,杖打后,过了几天,徐芥方伤势稍稍好转,昨天找到了朱三,托朱三代一句话,让刘昌郝勿必要小心。
“三郎,王相公乃是拗,其操守勿用质疑,我只是实话实说,亦未攻击新政与他,不会拿我如何。”刘昌郝说道。
王安石的一些做法,让刘昌郝也不喜,但对他的品性,刘昌郝是从来不怀疑的。
但这三张地形图,已经在宋朝朝堂引起了很大的动静。
许多士子对刘昌郝所说的半信半疑,更不相信刘昌郝所绘的地形图。不过有许多京官去过河东路任职,看着这三张地形图,讶然地发现一件事,绘得好准确。
那就不对了,都惊动了宋神宗,他立即派人将这三张地形图抄绘了数十份,派使将它们带到河东各州府,让各州府的官员看它们究竟有多精准。
“还需小心,”朱三说,王安石在民间的名声有些糟糕,朱三不大放心。
“不用怕,我已做好准备……”
这件事本质是怕小不怕大,越大越好,若是发行后,无人在意,刘昌郝才叫欲哭无泪呢。
但闹大了,不代表着解决问题了,只能说万里长征,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会有你说的严重?”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