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行径,不一而足。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全程都是在无数近臣、侍卫,以及许多擅长写故事的东南‘以备咨询们’瞩目下完成的……他走哪儿都带着比一个满员指挥营人还多的随行人员。
只能说,只要他赵官家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要打败仗。”
回到眼前,正月初四这日下午,从军营中转了一圈后,得到消息的赵玖入城参加军议,待见到吴玠、韩世忠等人,却是脱口而对,语出惊人。
“官家何出此言?”
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还是黄脸的吴大硬着头皮给官家接上了话。
“太原城破的太利索了,军中骄躁。”赵玖避开主位坐到一旁,平静言道。
“确系有此一虑。”吴玠闻言失笑。“但请官家明断……骄躁是骄躁,但太原城这般轻易得手,大局为陛下所握,也是实情,骄躁是有缘故的……况且,这等国战,胜败之事本属寻常,只要不影响大局,有些事情其实也就那样了。”
赵玖在座中想了一想,倒也无可辩驳,何况军事上的事情他向来是比较信任吴玠几个帅臣的,便不再多言此事,只是正色来问军情:“听说耶律马五见了折合首级也不愿降?”
“好让官家知道。”王彦从一侧转出,正色以对。“非止是不愿降,还将使者的首级替了折合首级送还。”
“他一个契丹人,到底图什么?”赵玖冷笑以对。“以他手中的本钱,去了西辽,耶律大石能封他个北院大王,只比几个姓萧的稍矮半头,比耶律余睹还强!反倒是留在金国,女真人能真心对他?”
“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但凡一口气撑住,生死都不在乎的。”一旁束手而立的李彦仙忍不住插嘴道。“战事如潮,大浪滔天,泥沙俱下,人与人差的就是这口气……”
“有道理。”赵玖也同样若有所思,但不知为何,却只此一语,并未多言。
且说,王德率军两万去了北面,去攻定襄、雁门,而延安郡王韩世忠以下,李彦仙、马扩、吴玠、王彦俱留在太原城,以作统揽,此时也都在御前,可见到官家无言,堂中虽然满满腾腾,却一时也都不好接话。
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影响到气氛的赵玖摇了摇头,也不再发什么感慨,只是继续来问军情:“耶律马五不愿意让开道路,陷入死地的撒离喝又如何?”
“回禀官家。”这次换成李彦仙来报了……很显然,这些帅臣之间是有默契的,在御前各有负责和分工。“撒离喝依然闷声不吭,闭城死守。”
“他不信太原已经下了?”赵玖蹙眉以对。
“没理由不信。”李彦仙正色对道。“太原城几个猛安和几十个谋克的头颅都给他送去了,还有发遣过去代替李副都统党项轻骑围城的援军,他不该不信的……”
“那便是装死了。”赵玖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这种人物也是常见的……堵住耳朵,不降不战,坐着等死……明知道这般下去,无论是什么结果,朕都不能饶他,兀术也不能饶他,却还是不敢动……是这意思吧?”
“恐怕正是如此。”李彦仙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