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的一句话令项父脸色微变,乔一成和宋清远是好朋友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前者结婚后者参加实属正常,但是现在做父亲的也从北京赶来,就让人很意外了,要知道项北方结婚的时候,他的这位老伙计都没到场,只是让人备了一份厚礼送过来。
“瞧你这一脸意外的样子,南方是我侄女,乔记者算是我半个老师,在北京的时候教了我两年书法一分钱没要,又是清远的好哥们儿,现在他们两人结婚,我不该来吗?”
项父说道:“该来,该来。”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不高兴我来参加婚礼?”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
项父能说不高兴吗,敢说不高兴吗。
“对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画大师潘老先生的儿子,我们也是在火车上偶遇,聊起来才知道都是来参加小乔婚礼的,就一道过来了。”宋连笑呵呵地把身后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眉下长着一颗痣的男子介绍给项父认识。
国画大师潘老爷子的公子?
项父想起乔一成第一次登门时送的那幅画,顿时恍然大悟。
“你好,你好,久闻潘先生大名。”
项父赶紧笑呵呵地打招呼,跟画家先生握手示好。
“小乔呢?小乔哪儿去了?”
见过老友,宋连把话题引到婚礼的男主角身上。
“爸,这儿呢,这儿呢。”
宋清远高举右手示意,拉着林跃走过去。
“伯父,都说了别来了,等我跟南方抽出空去北京看您就好,这大老远的,旅途劳顿,您身体又不好,万一……”
“万一什么,有什么万一,大喜的日子别说晦气话,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等婚礼结束了,给我炒俩菜,咱爷儿俩喝几杯,临走再送我几幅字画就行了。”
“感情您是借机敲我竹杠来了?”
“我这南方侄女多好,人都嫁给你们乔家了,要你给我做俩菜,写几幅字,还委屈你了?”
“我说不过您,行行行,等仪式结束了,我给您开小灶。”
“好了,今天客人多,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宋连回头望项父说道:“老项,你在哪儿桌呀,咱们俩坐近点儿,上次一别三年未见,很想你呀。”
“宋伯伯,这儿,在这儿……”项北方一脸讨好地把人往项家人就坐的餐桌让。
林跃迎着项父的目光走到潘教授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潘叔叔,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呀。”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说着话他往后面侧了侧身:“这是我的学生靳童,他也是南京人。”
“小靳家哪儿的呀?”
林跃一边跟靳童握手,一边热情地打招呼。
“我家是马群那边的。”
“前些天孙先生诞辰纪念日我才去过那边……”
林跃随口闲聊几句,把二人让到宋连身边座位。
孙丽云被晾在会场中间,似乎被所有人遗忘。
项父神色复杂地看了林跃一眼,正要和项母说话,站在宴会厅门口朝外打量的宋清远快步走到项南方身边:“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