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南北西东,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很多人放弃了安稳的日子,响应着号召端起了枪,很多人在前线拼着命,拿命去拼。”
“可拼命的人却饿着肚子,只能拿伟大的理想去填肚子。”
“可有的人却在发财,小到禅达的收容站,大到那些代表着一个国家头面的人物,都在贪,拿命从驼峰航线、从生命补给线把物资带过来,一层层的被剥皮,等到前线匮乏一切的时候,黑市就物资泛滥起来。”
“在这边,看不到的!”
夏天目视着阿译,遥指着江的那边,江的那边有一群人,代表的“那边”,夏天说:“那边,是希望。”
阿译久久不语。
……
其实夏天之所以给阿译说这些,是因为他很清楚,看似软弱的阿译,在某些方面其实很顽固的,和游击队的无数次接触中,孟烦了这货是言语和态度上最抗拒的那个,但这货绝对不是最坚定的那个——阿译才是,夏天想趁着现在让阿译多想想,万一自己……
擦,立flag了。
夏天默默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暗恨自己脑子进水立旗的行径。
言归正传。
说不上是上天给面子还是上天故意刁难这群原以为能好好休息几天的倒霉蛋,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龙文章就一脸兴奋的将所有人喊了起来。
夏天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外面后,瞬间理解了龙文章激动的缘由,整个军营内部,大雾迷漫,他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脸,见此,他的睡意在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天赐良机!
祭旗坡后面的军营复活了,所有的人检查起了早就检查过的装备——弹药、炸药、枪支、以及极少量的食物和水,挨个检查后没多久,众人排着极近的队伍,向着大雾深处走去。
麦克鲁汉夹杂在突击队中间,心绪复杂。
不晓得自己这样倔强的跟随到底是对是错,可这些他做了数月教官的兵,在他的意识中,就跟缅甸那些傻乎乎笑着、总是用害羞、探究目光看自己的兵一模一样,缅甸的时候,那些人为了他一个个倒了下去。
现在,这些人也要奔赴战场了——他放弃了复杂的考虑,丢下了心里各种的念头,以最纯粹的态度跟来了。
他想:
如果是去地狱,我将继续担任你们的教官!
于是,他迈着的步子跟坚定了。
阿译静静的看着在大雾中消失的人群,随即一挥手,第一梯队的众人也开始了准备。
唯有兽医,呆呆的站在营地的边缘,看着大雾中的身影,不管是突击队还是第一梯队,都没有收下他这个老父亲,夏天和孟烦了两个逆子,完全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唯一争来的就是跟随第二梯队出发。
他不想这样的,他想陪着那些儿子的。
他知道,战事一起,牺牲和负伤总是在所难免,他只想在每一个喊他“爹”的儿子走前,让他们能抓住自己的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