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舆里的朱秀荣,看到这一切,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里,花容失色,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老嬷嬷,也吓得脸都绿了,陡然才想起,公主殿下莫要受了惊吓,连忙催促舆夫道:“走,走,快走……”
乘舆起了,一行禁卫也不敢去多看,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要紧,匆匆拥簇着乘舆,快步而去。
“……”
方家门前,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栽倒在了脚下的徐经,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玩……玩真的!
方继藩目瞪口呆。
唐寅揪着自己心口,鬼哭神嚎起来:“徐兄,徐兄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邓健嗖的一下冲上前去,一阵搜索之后,方才道:“少爷,少爷,还好,还好,不是脸先着的地,人还活着呢,还活着的!”
欧阳志大惊道:“快……快请大夫来,大夫呢,快请大夫……”
方家上下,一阵哗然。
折腾了老半天,当大夫跑来看过了徐经的伤势,幸好的是,这小楼并不高,不过四五米,而且如邓健所说,脸不是先着地,所以徐经这小子运气还不错,也就是骨头折了两根而已。
方继藩有点懵逼,古人难道都这么玩的吗?太实在了啊。
他突然发现,遇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家伙,自己竟也没了多少抵抗力,总不能让人继续爬上去跳下来吧。
善良,一直都是方继藩最大的软肋。
所以在三天之后,方继藩如被绑了票的压寨夫人一般,坐在正堂,一瘸一拐的徐经,则如即将入洞房的新郎官,喜滋滋地朝着方继藩行了拜师礼,送上束脩,亲热地喊了方继藩一声:“恩师。”
方继藩没有吭声,只是老半天,才回应道:“噢,完了吗?很好,就这样吧。”
“恩师……”徐经喜极而泣。
人就是如此,天生就是犯贱啊,方继藩越是嫌弃,徐经就越是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他对方继藩,既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总是觉得自己的恩师乃是天上地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奇男子,欣喜之余,便道:“学生昨日已修书回乡,告诉家母和贱内关于恩师的事,好教她们在家中安心治家。学生呢,在京师,心无旁骛,为朝廷效力,侍奉恩师。”
虽然说了这些感人至深的话,令方继藩心里舒服了一些,可方继藩还是有一点强买强卖的感觉。
“嗯……”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于是道:“你虽然和为师的某个徒弟一样水平次了一些……”
这一次,恩师特意的留了江臣面子,可江臣还是脸微微一红。
“可是呢,为师是会一视同仁的,嗯,好好读书,预备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