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的智商,显然是要碾压他的兄弟的,方继藩方才的话,一遍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西山的地……天地日月精华……能出无烟煤,还能冬天长出瓜……能强身,还能养肾……
西山……这不就是我们张家的地吗?
那这瓜……是我们张家的啊,十两银子的瓜啊,这是能在大冬天里长出来,能卖十两银子的瓜啊……
他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一旁的张延龄吃得短须上的胡茬汁水四溢,口里不忘喜滋滋地道:“哥,好吃,还能养肾呢……”
呜哇一声。
张鹤龄突然滔滔大哭,口里的瓜肉吐出来,瓜皮一丢,手死死地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衫,接着,拼命的捶胸……
砰……砰……砰……
一拳拳的捶在心口,犹如擂鼓一般。
他张大着口,发出呜咽的悲鸣,可嘴皮子哆嗦,似是怒极攻心,以至于连喉头竟是发不出声音。
张家的地啊,这是张家的地啊,是皇帝赐予,将来留着要传给子孙们的地啊。
这是能生出无烟煤,能长出长寿瓜的洞天福地啊。
张鹤龄不想活了,他想锤死自己,死了干净。眼泪磅礴而出,在面庞上冲刷出一条条沟壑。
这是我的瓜啊。
我的煤。
我的地!
张延龄给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兄长自残的行为,一把将兄长抱住,惊道:“哥,你太糟践了啊,这么好的瓜皮,你就丢了,哥,别哭了,这是咋了……”
张鹤龄不答话,只是悲戚的痛哭,张延龄也只好叫来几个禁卫,连忙将张鹤龄抬了走。
诸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反应过度的张鹤龄,这位寿宁侯,平时就古古怪怪,稀里糊涂的,今儿就更过分了。
方继藩却是得意非凡,笑了:“寿宁侯吃了我们的瓜,竟是感动得不能自持,他这辈子,都没尝过这样的好瓜吧。”
“……”百官听罢,个个眼睛发亮起来。
真有这样神奇……
当然,也不乏有正义之士,义正言辞道:“卖瓜乃锱铢必较的商贾行径,殿下乃国家储君,怎可以做这样的事。”
方继藩道:“殿下看西山的流民可怜,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这才来卖瓜,为的,就是改善流民的生活,我现在宣布,今日卖瓜的银两,全部将发放给西山的流民!”
“……”
这显然是在耍liumang,西山的流民,现在全部都是矿工,本来就是方继藩养着的,发放钱粮,这是本份,所谓将卖瓜的银子发放给西山的流民,就是左手倒腾右手。
可是……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臣来一个试试。”
“臣也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