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喝道:“这个时候不能拘礼!”
熙儿脸上微微露出些许不情愿,但被云柳怒色所逼。这才伸手去宽衣。
沈溪没有让熙儿解下裳,连亵衣都尚在身上。沈溪让熙儿背对他,因为亵衣只有两条带子,整个后背都裸露出来,在这个连手臂给男人看都是“失节”的年代,把后背直接示与男子,几乎等于女子“**”。
熙儿虽是云英未嫁之身,可这毕竟是教坊司内,女子不像普通人家女子那样拘礼,但她仍旧因为身体的疼痛和羞赧而浑身颤抖。
沈溪让云柳扶住熙儿,他自己则开始在熙儿背后扎针。
为了能让熙儿行走时不被人察觉异常,每根银针都被沈溪折断,将针的大部分都没入皮肤之中,随着银针刺入,再加上熙儿服下止痛药,脸色跟着好转了一些,紧咬的牙关略微松开些许。
“妹妹可有觉得好一些?”
待沈溪扎完针之后,云柳紧张地看着熙儿。
熙儿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略微活动一下身子,蹙眉道:“奇怪呀,为什么不疼了?”
云柳脸上带着惊喜:“真……真的?”
沈溪把针包收拾好,提醒道:“最好将她的伤口仔细包扎过,行动之间尽量迟缓,不要牵动伤口,后背也不能倚靠任何物体……”
“熙儿姑娘,你放心,旁人察觉不出你身上有针,不用刻意隐藏。若觉得头晕,必须强撑着不要闭眼……喏,袖口藏一根银针,若感到不支,你用抚发的姿势,悄悄用针刺激一下‘太阳穴’上部发际的‘前额发际点’,能让你暂时保持清醒。”
“沈公子,您可真是在世华佗。”
云柳惊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险些掩面而泣,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感激的时候,跪下来给沈溪磕了三个响头。
沈溪没有去搀扶,这时玉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沈公子再与熙儿姑娘喝几杯酒,何必急着打搅他们……”
随后是苏通的声音:“玉娘怎忘了沈公子不饮酒?我们也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何风光。”
推开门,苏通正好瞧见沈溪坐在桌子前,面前立着为沈溪斟茶的云柳。还有立在旁边有些仓皇失措整理衣衫的熙儿。熙儿“啊”地惊呼一声,手还在系衣带,好像刚把衣服穿上一般。
玉娘见状,反应最快。手掩住眼睛,笑着说道:“哎哟,这是在做什么呢?”
苏通与江栎唯前后脚进到屋子里,苏通先看了看面色潮红的熙儿,又望了望淡然处之的沈溪。忍不住问道:“沈老弟,你这是……”
沈溪哈哈一笑:“我与熙儿姑娘打赌,说她的亵衣是红色的,她不服,主动解衣给我看,偏偏你们就来了。”
沈溪说完这话,不但熙儿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连旁边的云柳听了也玉面飞霞,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苏通抚掌而叹:“沈老弟,你可真行。精于射覆,有一手画画的本事,还能得到女儿家青睐,真是羡煞我等。顾育兄,你不是要见一见熙儿姑娘吗?这位就是了!”苏通为江栎唯引介熙儿。
江栎唯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熙儿一番,最后视线落在熙儿身前受伤的部位,神色中带着不解,最后笑着行礼:“熙儿姑娘,在下有礼了。”
“该奴家给江大人行礼才是……玉娘昨日里跟奴家说江大人大驾光临。谁知道奴家却提前就寝,奴家好生怨责玉娘没把人家唤醒,出来给江大人敬杯酒呢。”熙儿仍旧是当初妩媚多情的模样,用苏通的话说。身上自带一股“媚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