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身体素质强,谁的马术更加娴熟,谁就更有可能在残酷的战场中活下去,而翁牛特部,显然是没有遵守这些陈年旧规。
说来也是,这一战对他们来说,是部族的存续之战,联军人数众多,这样去拼,根本毫无胜算的可能。
这一新战术,显然打了个康喀尔和左翼诸部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左翼诸部几乎没能讨得任何便宜。
“喀什部在干什么?”
“呜伊部怎么退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在战场吗!”
康喀尔正在指挥,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来。
“禀传教大臣,苏鲁特部的领主被乱箭射死了!苏鲁特部溃散,翁牛特的骑兵掩杀过来了!”
康喀尔哑然,更是不敢相信。
左翼十大部之一的苏鲁特部在与察哈尔对战中都没能怎么样,如今居然在泰宁卫遭到了重创?
在中间与他们纠缠得越久,自己的伤亡就越大。
左翼联军需要快速的进攻,但激烈的交战中,各部领主已经处于极度震撼的情绪之中。
在自己部落的伤亡面前,没人去记得前几日吃酒时的称兄道弟,也没人去搭理他这个传教大臣。
随着苏鲁特部的彻底崩溃,联军侧面的余下三五个小部也根本抵挡不住翁牛特部的进攻,跟快就被彻底洞穿。
左翼出现了口子,以儿邓自然不是傻子,当即命令为数众多的骑射手迂回过来。
紧接着,天空上的箭雨也跟了过来!
两支箭矢扎中康喀尔的肩膀和大腿,痛的他惨叫一声,左手上的弯刀也随之一松,连左手抓着的大纛旗也变得摇摇晃晃。
“传教大臣,怎么办,退吧!?”这时候,余下的众多领主纷纷靠拢过来,一齐劝说退兵.
“继续攻击!”康喀尔咬着牙道:
“不许退,那些擅自退却的部落,事后我都要禀明大明皇帝,治他们的畏敌之罪!”
“左翼联军不会就这样败在翁牛特的手上!”
翁牛特骑兵也没想到联军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为争抢战后所得,纷纷奋勇迫近。
以儿邓在狂喜之下,也没发觉还围在他身边的骑兵数量,越来越少。
“杀!”
永谢布一马当先,朝着周围的部众大声嚎叫,听到的人纷纷取下身后背负的标枪,朝着前方的翁牛特弓骑兵投掷。
标枪,这是朵**兵的标配。
整个草原,没有第二个部落在作战时喜欢投掷标枪,说起来,这是朵颜部追随永乐皇帝靖难时留下来的传统战法了。
他们也有善使劲弓的勇士,但相比之下,他们却更喜欢在战前投掷标枪,然后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战法,让朵**兵的冲锋鲜少能有其余蒙古部落抵挡,因而使得他们凶名赫赫,成为远近闻名的一支草原铁骑。
标枪接二连三飞过去,至少二百余名翁牛特弓骑兵应声而倒,更多的标枪还在半空,疾射而下。
标枪对于只有轻甲的弓骑手有凶猛的杀伤力,一旦命中,几乎就是贯穿伤,倒下的翁牛特弓骑兵就算还在地上挣扎的,也都已经失去战斗力,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投完标枪的朵**兵们纷纷抽出亮闪闪的弯刀,晃动在半空,以折射日光,影响敌军射手的视线。。
朵**兵在翁牛特弓骑手们震惊的目光中横冲直闯进去,他们的弯刀只朝弓骑手的腿部挥舞。
一时间,残肢断臂飞起,翁牛特部的弓骑手人群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