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贫了,过来抬一下。”
裴心悠将事先准备好的芭蕉叶铺在地上,旁边还留着一大摞的芭蕉树叶,是盖在野猪身上的,一来是为了遮住血腥的气味,二来是这野猪的模样,实在是不忍看。
身上被扎了好几个血眼子,有的地方甚至是直接洞穿,血液虽然已经没有继续往外面淌,但是毕竟是枉死,模样实在有点惨。
即使是裴心悠胆大如此,也没有仔细在野猪身上眼神停留超过三秒,铺好了芭蕉叶之后迅速撤离了,之后的事情便默认交给两个男人了。
“收拾好了先去洗澡,”裴心悠对两位男士说道,“今晚多烧了几锅水,水里面还加了艾草,你两都好好洗洗去去味。”
“唉……”沈觉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啊……”
“少贫,”裴心悠瞪了沈觉一眼,“先去洗,洗完了我们两再来掰扯一下下午那件事。”
沈觉:“……”
如果要说星座,沈觉坚信,裴心悠一定是天蝎座的,如此记仇,除了天蝎还有谁?
下午那事儿,沈觉自知自己理亏,没有遵守对裴心悠绝不以身涉险的承诺,但考虑到自己也是平安归来,没带一点伤,而且后面还紧接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以为裴心悠早就忘了或者觉得已经尘埃落定不重要了,没想到这丫头还记着呢。
真是……惹了最惹不起的人,还是早点洗洗干净去负荆请罪吧。
沈觉站起来搓了把脸,从厨房里提了两大桶艾草水往自己院子卫生间走去。
姚云儿目送沈觉离去的背影,瞬间觉得也有点凄凉,犹豫了半天还是打算为沈觉说两句。
毕竟……这厮也算是为大家奉献了,自己沾着别人的光,吃人嘴软。
“心悠姐……”姚云儿吞吞吐吐,“其实吧……沈觉也没被野兽伤到,你还是别说他了。”
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在裴心悠和沈觉两人之间,没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
“我没想说他,”裴心悠扬起头,从侧面姚云儿站立的方位可以看到,裴心悠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从黄昏到夜幕,撑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我一直都不是想说他的,我只是后怕。”裴心悠自嘲似的呼了口气,“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说他呢?骂他还是打他?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凑巧了,我只是……”
裴心悠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了出来:“我只是真的不太明白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管我内心是多么复杂难受纠结的情感,我好像只会表现出生气,我明明的担心,可是我好像也不能扑到他怀里告诉他吓死我了,我好担心,只会瞪着他,他一定很心寒吧。”
裴心悠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双手向后一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心悠姐,”姚云儿站在裴心悠身后说道:“其实,你能将这些告诉我,你也一定可以告诉沈觉的,我觉得,他也是能感受到的。”
“嗯!”裴心悠背对着姚云儿点了点头,新烧的一锅艾草水也烧开了,裴心悠将热水都盛了出来,提着木桶走出了厨房。
姚云儿看着裴心悠渐渐模糊在黑夜里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