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阿斯特丽德披上勋略区区两行的军服,纤细的双腿支撑着她直直挺立,她直接穿进了完整一套军服,少尉?她也干过少尉,不论是“do”或“**”。就如同T-51机甲的内挂机炮不在乎目标是谁。记录官奉上配枪,一把西格绍尔,阿斯特丽德系上武装带,拉过套筒上膛,插入枪套。
“明天这个时候,找我拿走你的制服,作为补偿,我的配枪会是你的。”
阿斯特丽德瞥过正给她拧着头发的护士,“如果需要做其他检查,那就带路,六十年过去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您处理完事务后,请向将军阁下报道,您的担子很重,长官。”少尉夹着大檐帽,敬礼道。
“我知道了。”阿斯特丽德回礼,大跨步走在最前,护士必须小跑才能跟住,突然,她止住脚步,回头平淡道:“午安,少尉。”
时隔六十年未进食,在繁杂的体检中,阿斯特丽德却不感觉一丝一毫的饥饿,她躺在医疗舱内,暖洋洋的蒸汽很容易让人陷入梦乡,而且阿斯特丽德知晓蒸汽里往往有微量的安眠因子,但她拒绝了倦意,她不能接受醒来后又睡去,在六十年后,她的新时代的第一天,她绝不容忍无意义的空耗时间!
她首先回想着六十年前。作为第一机甲师的突击箭头,她第一个踏上了博罗季诺。相比于三百年前拿破仑的惨胜如败,二百年前的德国装甲闪击后的无数空洞。第三次斯摩棱斯克会战歼灭了帝国最后的主力禁卫军。春季冰雪消融,盟军距离莫斯罗斯只有最后的125公里。
在机甲周视镜里,她望见了克里姆林宫的穹顶七芒星,就在通向红场的郊区城际轨道末站,顺着铁轨,第一机甲营只需要一次突击就能擒获帝国皇帝。然而她再也没能更进一步,一如她的装甲先辈们。
她无比愤怒统帅部强制撤下她回国参加什么愚蠢的授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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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她宁愿战死在克里姆林宫巷战的锋线,而不是得到银线绞制的校官肩章。当核弹空爆的刹那,身为军官种子计划的一员,阿斯特丽德平复了躁动,她沉静地接受了事实。她是盟军最后的,也是最精华的战争工具。
工具,对,她为了胜利可以毫不在意地牺牲士兵性命。他们不过是个符号,伤亡统计的数字,当然,在元帅们的思量里,阿斯特丽德顶多是有些光环的价值工具。毕竟,她与元帅们可是校友,西点军校不出慈悲之人。
六十年,看来地面的核辐射应该消减了很多,达到了支持中长距作战的水准,不然也没有唤醒她的必要。阿斯特丽德是一柄锤子,她的职责就是砸扁钉子,唤醒她还能做什么?别告诉参谋部的薪水小偷们死绝了。身为锤子,看什么都像钉子。
“只和你,莉莉玛莲……”阿斯特丽德哼唱着,遥远的少女时代,她热衷于读些少女们理应阅读的书目,追逐着年轻人的浪潮。直到某一天,某种力量令她从少女变为女人,再到瓦尔基里女武神,她属于战争,而她苏醒,也正是战争,寻找战争,消弭战争,再创造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