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不指望一番话就能说动所有人,出乎他意料,六个人眼中皆是不约而同地闪过几丝难言情感,不管如何,这番西蒙发自肺腑的话是引起他们的共情。他们都曾效忠过军队,无论是否情愿,不是为了某个皇帝的宏愿,而只是为了身边的战友,那样的集体生活可以感化任何一个人,长官是可恶的,战友是鲜活的。
西蒙最高军衔仅仅上士罢了,意味他步入战争与士兵站的是一个位置。
“生存下去,这片土地需要一个主人。”
现身说法最好循序渐进来,搞得多了容易叫人反感,乔纳森把六个角斗奴赶去了一间仓库,里边有草料,够暖和,在没确认信任前,自然是不可能放出来的。
西蒙跨过长凳,反身靠住原木柱子,低头给乔纳森点上烟,嘬了一口,两团白雾融汇在一起。两个人默默看着这座小小的村落里从无到有的生气。男人们去打渔了,女人们在耕地织布,年岁尚小的孩子们快活地彼此追逐。在哨塔机枪的保护下,他们不越出村子,这儿就是天堂。
“哦嚯嚯,跑错啦,那小子躲哪儿去了,快去快去。”有个小黄毛丫头蒙着眼大声喊着玩伴,一头撞上了乔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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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巨汉一条大腿就比这丫头整个人还粗。西蒙看着这个七英尺多的巨汉温柔地轻轻抱起了丫头,把她放去了另一边。
“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战争没打起来,我这会儿……”西蒙掸了掸烟灰,想象着东线战争不曾爆发,那样他就会去宾州大学,朱莉安娜会去上医学院,然后他会在费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朝九晚五地上班,结婚生子,在现在的2117年,他已是耄耋之年,或许已然此生无憾。而非血火五年,冻了六十年,考虑着如何更高效杀人。
“算了,没太多区别。”西蒙抽烟抽地越发凶了,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落日余晖下,湖面金光粼粼。
“你今天晚上在这儿过夜得了,天要黑了。”乔纳森提议道。西蒙点头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