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寿州急报,杨行愍全军已经拿下寿州全境,王成带着剩余的寿州军和家眷从寿州城往西撤退。”向杰差点将袁袭堵在了观察使的门口,急的后者将他拉到一边边走边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有了毕师铎的动静了?杨行愍拿下寿州之后,手下兵马还剩几何?”
“损失过半,咦,军师你这是要拉我去哪?这消息我还要送到主公那呢。”向杰见到袁袭直接拉着他就出了观察使府的大门,而且喊来侍卫牵来战马,一副要出城的样子,忍不住奇怪道。
“带你去找主公啊,今天一大早主公就和陈家娘子他们离开府城了,听说是准备去去盐城,还有陈安和马天明他们几家家主都跟着去了,你没发现今天这府中都没什么人吗?民政部那边几乎都跟过去了。”袁袭直接和向杰上了战马之后带着一队亲卫迅速出城,往北扬长而去。在路上他总算是弄清楚了,薛洋这么大张旗鼓的去盐城做什么了,只是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充满了差异,甚至是怀疑。
“你别看我,我也不信,不过你也知道马天明他们家在南边的海岛上有自己的私盐场,现在马家归顺主公之后,已经和陈家合作准备在盐城再建一个大盐场,所以主公就想到了这个晒盐之法,还言之凿凿的说以前在古书上见过。”
“军师,你有想过如果这个办法可行的话,对我淮南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向杰倒是没有怀疑薛洋到底在哪见过这种奇奇怪怪的晒盐之法,反而搓了搓手,不顾马背上的颠簸,朝着袁袭问道。
“我如何不知?如果此法可行,那主公的宏图大业至少可以提前十年达成。”袁袭一句话说完就不再多言了,他二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在如今朝廷甚至专门设置了盐铁转运使这等高管要爵的情况之下,就可知道这盐一项每年带来的收益到底是多少了。就算如今扬州地域繁华,而且政治清平,但是斗盐千钱依旧是需要刺史府下达铁律进行调控才能保证供需平衡。这还是马家这个沿海的大盐商已经彻底倒向了薛洋,将自己家的私盐源源不断运过来供应市场的结果。可以说扬州刺史府在税收改革之后,盐税虽然从之前的主要收入来源的地位下降了,但是已然是让严明和尹世恒无法忽视的一块巨额利润。有了盐税,淮南军才能依靠着扬州和舒州两地在断断一年之内迅速横扫了蕲黄和宣歙等州郡,拿下了淮南道的大半地盘,同时还直接手伸到了江南西道。
袁袭和向杰一路纵马奔驰,等到他们到达盐城海滩的时候,薛洋他们已经在实地考察这片盐场了。盐城之所以得名就是此地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盐场,附近百姓几乎都是盐场的盐工。在高济拿下盐城之后,这些原本官营的大盐场迅速被军队接管,随后移交给了后勤部处置。
“主公请看,沿着常丰堰这南北长越上百里的海滩其实都可以用来改造成主公所说的盐场,到时候仅需要如今城东那个盐场一成的人手即可操控这千余亩的大盐场了。”如果说所有人对于薛洋的想法都觉得是天方夜谭的话,或许马天明,这位马家当代最杰出的年轻人是唯一明白晒盐之法的人了。此时他是一脸兴奋,朝着薛洋猛然一拱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双眼之中的钦佩之情道:“主公给天明两月时间,定然让盐城变成名副其实的盐城。”
其实晒盐之法在古代早已有之,只不过和之前薛洋指点过的耕牛的鼻环一样,这种实用的办法在古代很多时候都是一段时间忽然出现,然后一段时间又再次消失的,以至于到现在薛洋也根本就不管这晒盐之法到底是何时失传的。反正将自己记忆里的晒盐之法和提纯办法写了出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在扬州这个如今算得上大唐最富庶的城市,靠近盐城这个盐场的地方,盐价居然高到一般百姓根本就承受不了的现象发生。斗盐一千五百钱,而且还是小斗。
薛洋也知道这个时代光是解县盐池一年的税赋就足有六七百万贯,几乎是占据了大唐整个盐税收入的一半左右。其他地方四川等地也有井盐出产,但是在产量和运输跟不上的时候,整个天下百姓几乎都吃不上盐。吃得上的也都比黄金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