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因为她手慢了点,米有了糊味儿,飘出来了。
这“穆桂英”不但没回屋,反而急茬的跑过来了,甩着嗓门大叫。
“大妈,味儿不对啊!快往里头洒点醋!快呀!”
就这一嗓子,把边大妈弄得慌了手脚,手里的铲子登时就不利索了,糊味儿自然就更大了。
“穆桂英”呢,她咋唬还不算,居然还把头探进了厨房,一个劲催边建功。
“你怎么闲着看热闹啊,快给大妈拿醋啊。”
这边建功倒是真听她的,立刻扔了手里的家什,抄起了旁边的醋瓶子,揪开瓶盖就要往锅里倒醋。
好嘛,给边大妈气得啊,恨不能当场用锅铲好好敲打敲打这“杨宗保”。
她赶紧拦了儿子的手,又转头厌恶的瞪着“穆桂英”。
心想真是越外行越敢支嘴,有这么管闲事的吗?
然而“穆桂英”却一点没有觉察出边大妈对她的厌恶,反倒还继续催着倒醋。
她也绝对是善意的。
于是“杨宗保”停下的手又动了。
一泼醋,就这么倒了进去。
边大妈哪儿能想到会有这出,终于受不了的大叫起来。
“你怎么胡出主意啊!倒醋可解不了这味儿。那得放酒和辣椒末才行!”
“还有你,你个混小子,你还真听她的馊主意,给我往里倒啊!给我滚!”
就这样,边大妈索性连儿子带这“穆桂英”一块往外边撵,全给轰走了。
哪知道碍了旁人的事儿,造成这么重大的恶果,这“穆桂英”还浑然不觉自己的错处。
她照旧跟边建功嘻嘻哈哈,没事儿人一样,这简直太可气了!
一肚子的不满无处发泄,边大妈饭也做不下去了。
在院里转了两个圈,把围裙摘下啦,一把扔边儿上,就直奔自己老头子那屋。
这个时候,边大爷正在屋里躺着闭幕听戏呢。
“门”砰的推开,吓了他一跳。
一看是自己老伴儿进来了,没容开口问呢,就听边大妈气呼呼地自己吐露上了。
“成了什么样了?啊,那混球儿的魂儿都被勾走了。竟然这么听她的话!什么混账主意也听?自己没脑子吗?我跟你说,老头子,就咱家建功,绝对是个花喜鹊尾巴长的白眼狼。他只认媳妇不认娘啊。真要娶了这个‘穆桂英’他以后在自己媳妇面前,连个响屁也不敢放。”
等好不容易弄明白了怎么回事,边大爷倒是不像边大妈这么气不过。
大概是习惯成自然,他早就适应了,反倒劝老伴别动火气,应该对人家姑娘宽容点。
“别还别说,这处久了吧。我倒是觉得这姑娘人性不错。我过去嫌她毛躁,咋呼。可脾气直,没那么多弯弯绕,还挺大度。你看,你都给人家多少回脸色看了。我还没见她介意过呢?再说了,人家孩子不也是好意想帮你忙嘛。”
“嘿,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叛变了?好意?好意可是能坏事啊!她帮的全是倒忙!这么大的姑娘家,怎么就没个稳当劲儿,少调失教的。我就看不惯。”
“看着看着就惯了。你呀,别这么太计较了。东西是会用旧的,孩子是会长大的。给儿子相看对象,还是人的品行最重要。我看这方面,这闺女没大毛病。和咱儿子既然合得来,就由他们去吧。”
“什么,你就这么将就啦。你也太不负责任啦。真成了这门亲,那她不得欺负死我儿子!这建功也是,现在就这么听她的,以后怎么办?不擎等着受欺负?不行,他们这事儿我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