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丁负责打头阵,杀出一条血路。后面跟着的两名妙龄少女也不肯服输,一手紧抓马鬃,另一只手握着武器,不时地相互怒视一眼,冥冥之中似乎较量着什么。
还没有出手的晏旋看着几名鲁莽少年向门口冲来,轻蔑一笑,而后神秘地朝他身后的队伍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就是血气旺盛。”循着汪羽竹坚毅的眼神,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群少年想要突围的方向,随即牵拉马辔,带着一队部下前去封堵,留下了身后的枪盾铁索阵。
顾名思义,这个阵法由枪兵、盾兵以及铁索兵组建而成。此阵法专破迅猛冲锋之骑兵,以盾阖之,以枪遏之,以锁封之,莫说是眼前这区区几名驾驭着瘦马的稚嫩少年,就算是威名摄世的铁浮屠,也难以突破这种刚柔并济的克制阵型。
看来晏旋早就料到自己可能想到的手段,预先布置好了阵型来应对,这北妃城的敌将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啊,汪羽竹虽心中一叹,但此刻绝非儿戏,没有那么多时间由着他感叹,他心神一定,转念思考着脱身之法。
巷弄之地,有些狭窄,枪盾铁索阵簇拥而上,使得盾隙之间的枪刃也比制式阵势密集了一倍,一边抵着这刺猬般的阵型朝着客栈逼近,一边迅猛冲锋之骑兵扔没有退却之意,当然,只有汪羽竹一个人,已经驻足的冯镇清三人面露担忧之色,却并没有阻止他。
汪羽竹很清楚他们此时的处境,如果他开不出这条路,紧靠四个人的力量,根本抵御不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多久,毕竟敌众我寡,不是一众刚刚觉醒爵力的少年所能匹敌的。
眼看着不成比例的两方,距离已不过十步,汪羽竹拍拍马背,略带着几分歉意:“对不住了,马儿。”他双腿紧夹,催动内力于右掌,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马臀上,马儿登时受了惊,一声嘶鸣令前方严阵以待的军士也是心头一颤。四条腿犹如弹簧一般蹬跃而出,盘桓在了那枪盾阵的头顶之上。
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高超的马术,这汪羽竹究竟是什么人物。封在要塞的晏旋心里打起了鼓,这个拥有统爵实力的少年可没有许文博与他说的那般羸弱,看到那跃在半空中的矫健身形,他觉得很熟悉,仿佛就是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一般。
“汪羽竹……汪羽竹……”晏旋不断在心里思衬着这个名字,“统爵大人也姓汪啊……”他警觉地用手拍了嘴一下,用余光扫着左右,生怕被旁人注意到了他的异状。
然而,这等高超的马术还是不足以突破这等精心排布的阵法,士兵收敛惊容,自有应对之策。举枪向上,错乱的枪刃直指那血肉之躯,悬在半空的骑士和马儿无所借力,只能顺应大地的吸引,朝着地面的方向坠下。
汪羽竹看着下面闪着寒光的利刃,心中有些汗颜,但他没有退路,而且不能失败。只见他动作极快,松开了紧夹着的双腿,身体屈曲,在半空中完成了从骑跨的姿势转换成蹲姿的过程。但仅仅靠着一匹如此瘦弱的马抵挡,依旧无法防止穿透过来的枪尖伤到他。
晏旋旁观着汪羽竹的应对方法,微蹙的眉又舒展开来,否定地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还是高看了这汪家公子。他认为汪羽竹如此应对之举,无非是不惜重伤地保住自己性命的无奈之举,晏旋也不由暗喜,正好凭着马匹的缓冲只对其重创而不致死,他也好向“那位大人”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