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羽竹脸色一变,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去过了。”
“汪紫晴呢?”汪岩依旧想不通思过牢发生了什么,如果汪羽竹成功了,那么此时汪紫晴应该就在少年的身边;如果汪羽竹失败了,那他现在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们都被算计了。”语气中夹杂着自嘲,不过一想到此时晴儿至少是安全的,即使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也安心了不少。最近汪羽竹身边险象环生,有时他甚至认为,晴儿不在自己的身边,对于晴儿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哦?这我倒是很好奇。”
“我告诉你真相,你放我们走?”汪羽竹显然对解释真相并没有什么兴趣。
“笑话,不管真相如何,这次我来到北妃城的唯一目标——你,不还是没有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汪岩说的不错,许文博死了,汪紫晴逃了,王麒麟失踪了,这些对于他都没有什么大影响,重要的是,汪羽竹还在掌控之中,他此次出山的任务依旧可以完成。
汪羽竹顺出前往思过牢之前拾起的镶玉剑,剑刃朝下拱在胸前,尊敬地正色道:“父亲,来切磋武艺吧,不许放水。”话音一落,虹石柳下父亲教授儿女武功的画面,在汪岩的脑中一闪而过,殿中这个威风十足的中年人竟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连眼角狠戾的刀疤都微微一颤。少年两脚稍挪,又面向了端木南:“家事,请南姑娘在旁休息,莫要相助。如我遇难,速速离开。”
端木南月瞳一缩,端详了汪羽竹刹那,竟似是被推搡着一般,避到了一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汪岩刚刚与端木南对决所展示的实力,根本就是冰山一角,他真正恐怖的实力,是恐怖到难以想象的。汪羽竹深谙此道,他不想自己当前“唯二”可以信任的人之一陪他殉葬,因此便对端木南下了如上的“王威”,至少保住这名令他动情之少女的性命。端木南却不愿承认,不断在心中骂着少年是傻瓜,明明省着“王威”的力量,还有机会与之一战。
“来吧。”还是那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只是这说话之人,似是带着几分挣扎。
妹妹已经安全了,现在让父亲了结自己的性命,应该算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吧,汪羽竹已经逐渐在绝望的漩涡之中迷失了自己。但他并不准备束手就擒,既然他要求父亲“不许放水”,那他自己岂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
矛盾的心情充斥在汪羽竹的全身,他痛苦地低吼一声,催动双爵,红白交汇,一道杂糅的浅红色光芒从镶玉剑刃喷射而出,打在地板上,留下了烧灼的黒渍。他的身体几乎也在同一瞬间弹跃而出,迈出不要命的步伐,朝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将而去。
看到少年的攻势,汪岩有些涣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了几分。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因为那会使他本来坚硬如铁的心肠隐隐作痛,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假冒自己嫡长子的楞头小子,该死了。“三岳压顶!”这是鼎武——混沌斧的绝招。
“不许放水”,这句话在汪岩心头萦绕,好像他以前经常对某一对孩子出手放水,这一回,他却不能这么做了。
只见汪岩额头暴起青筋,双手紧握巨斧,竭力将其朝上一挥,这粗暴一招的势就算成了。整座中枢殿的天花板轰然碎裂,坍塌而下的瓦楞碎石竟汇聚如峦,彼此交壤的三尊“岳”赫然浮现在了众人眼前。伴随而至强大气流的压迫力使殿内围观侍卫一时间喘不上气来,避到一旁的端木南也不得不抬起胳膊,护住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