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侗、边展玉、李塞冬三位贵公子都是金陵恶少,素日里欺男霸女,嚣张无比,对平民百姓和普通乡绅、小官员的子弟,往往就会不依不饶地欺负对方,但此时得知这是彭箐箐之后,都有点发懵了。
最近彭箐箐可是凶名在外啊,打了查府的小公子,揍得鼻青脸肿,被下人抬回府去,这还不算完,有人为了陷害彭箐箐,又故意派武者夜入查府震断了查元赏的心脉,结果一命呜呼。本来彭箐箐被抓入的刑部,差一点就要判罪了,结果被苏宸给翻案了,这件事目前在金陵城内,那是相当有名了。
三人一来有些忌惮江宁府尹的官品和地位,但更害怕的,则是怕自己被无辜害死,成为一个构陷彭箐箐的棋子,那可就冤枉死了。
“你真是那个扫把......”边展玉刚说出一半,顿时又无助嘴了,没有乱说,担心彭箐箐再揍他。
如果真是那个江宁府尹的千金,他们也欺负不了,而且听闻她精通武艺,京城铲奸除恶,爱打不平,因此,背后里,这些金陵的公子哥儿们,都称呼她是扫把星!
“这位姑娘,真的是彭府尹的千金?”李塞冬再次询问,打算核实确认。
苏宸微微一笑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李塞冬还是有点质疑,看向苏宸道:“如果她是彭箐箐,那你该不会是江左苏郎吧?”
苏宸很淡然道:“你猜得没错,正是在下!”
“江左苏郎,真的是你?”三位公子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最近名声最显赫的江左第一才子。
后面伫立多位歌姬,得知他是苏宸之后,都恨不得上前结识一番,但是,又碍于魏侗等公子的身份,所以不敢过去套近乎。
苏宸微笑点头,气质凌然,风度翩翩,英俊洒脱,温文尔雅却自信十足,的确给人一种才子的风范。
“你们在跟彭箐箐姑娘结怨,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传开,三位今晚回去,可要当心了,不过,我与彭姑娘在此率先声明,尔等若是遭遇不测,绝不是彭姑娘动手所致!”
“谁说我们跟彭姑娘结怨了!”魏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们对彭姑娘景仰已久,方才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既然知道彭姑娘身份,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对对,我这胳膊脱臼了,与彭姑娘毫无关系,是我方才不小心扭到了。至于这些仆人手下,喝多了耍酒疯,相互闹着玩打伤了。画舫上的一切,都跟彭姑娘毫无关系,我们跟彭姑娘也没有任何恩怨,你们都听清楚没?”边展玉急忙撇清了与彭箐箐的关系,甚至连自己的伤,都说成自己弄的了,更不敢提到仇怨之类的。
“听、听清楚了。”一些下人和歌姬们,都乖乖听话。
彭箐箐惊愕愣住,这是什么情况啊!
苏宸报出她的名字,竟然这么好使,让三个恶少都乖乖认怂,不敢跟她扯上任何关系了。
自己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其实她不知道,现在恶少们都像躲瘟疫和扫把星一样,不敢跟她有任何的仇怨和梁子等,免得被连累了,挨打是小,可别因此无端丢了性命。
他们虽然一肚子的坏水,小恶不断,但也罪不至死,都觉得自己过错不大!
苏宸一撩手道:“都走吧,不要多耽搁了,过往的画舫都注意到这里情况,万一被幕后黑手看到你们跟彭姑娘发生争斗,消息扩散,可就闹大了!”
三人觉得话有道理,立即喊着家丁奴仆,开始撑开画舫,脱离与苏宸舫船的接触,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自始至终,这三个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一直保持着笑容,装成好友一般,客客气气,生怕别人察觉到他们跟彭箐箐有一丝过节。
待船只离开后,彭箐箐站在画舫的甲板上,忍不住笑道:“苏宸,你好坏啊,三言两语把他们吓成那样,不断道歉,还装成朋友般套近乎,又送了些银子。”
苏宸轻笑道:“借力化力,可以吓跑他们,不敢造次。”
“接下来,我们继续坐船游玩吗?”彭箐箐笑了笑询问,很显然,还没有玩够呢。
苏宸轻叹一声道:“画舫被撞坏,船舱也有些狼藉,坏了雅兴,不如到岸上走走吧。”
彭箐箐点头道:“也可,毕竟我们坐船游玩过了,可以上岸,沿着河街,去往熙园诗会!”
“不急,先逛街,再去诗会吧,反正那些读书人在那吟诵诗词,之乎者也,小令慢词等,十分无趣。”
彭箐箐其实也不喜欢诗会上的那一套,以前很排斥这种诗会之类的活动,却经常被白素素拉着过去参与,如坐针毡,格格不入。但如今可不一样了,未婚夫乃是江左大才子,她反而开始喜欢上参加诗会这种活动了,因为可以看到苏宸的风采,彭姑娘便傲娇无比。
此时的秦淮河渐渐恢复了宁静,在河面上渐渐升起一层迷漫的雾气。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河面如同一条白练般波动。
苏宸和彭箐箐登上了岸边,也走入了乌衣巷一带的繁华区域,一点点向熙园诗会的位置走去。
而此刻,熙园内,宋国翰林侍读萧泽,正在询问苏宸何在,打算要跟他比一比写七夕词的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