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起冲突,对咱们不利!”
人走后,王庆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瘆人的阴寒。
显然,刚才崔义安的话,让他也动了真火。
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王宝是他的亲弟弟,当着自己的面,拍人脑袋,如同一个长辈戏虐小辈,这根本是不把他王庆放在眼里。
“一个崔义安,能翻起什么浪,帕勒塔洪也在,咱们是三个人,还打不过一个瘸子和一个黑人?”
帕勒塔洪,在哈萨克语义中,是“斧子”的意思,拥有劈开一切的力量。
而王宝身旁的这个三角眼男子,的确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行家一看便明白,他杀过人,不止一个!
“你该改改自己那个臭脾气了!”
王庆眯着眼,盯着房间门,“崔义安虽然瘸了,但身手并没有落下,还有他带来的那个黑人,也邪乎得要死。”
“庆哥,那个黑人上过战场。”
一直没有说话的帕勒塔洪,突然开了口,奇怪的是,别看他身材很瘦,但嗓音却很浑厚,带着一股很浓的维吾尔口音。
和平年代,在打仗的地方,就那么几处。
都不是善地!
能从这种环境里活着爬出来的,不是凡人!
“这个崔义安啊……真不知道背后到底有谁在帮他!”
王庆想不明白,不过他不在乎。
过了今晚,明天只要进山,那就是他的天下!
与此同时。
崔义安从房间出来后,压低帽檐,有意避开了监控的角度,转身拐入另一间房。
进入屋内,卡尼普忽然开口:“崔,我觉得这次的合作伙伴并不靠谱!”
他虽然不会说华夏话,但能勉强听懂一些,从刚才的冲突可以看出,那个胖子做事太冲动,以他研究过王奎的直播来看,稍有风吹草动,王奎就能察觉到,比兔子都灵!
“王宝那个灰子(傻子),有把子身手,但脑子太笨。”
崔义安边说着,从兜里边掏出一盒小红河香烟,甩出一根,捻掉了过滤嘴,点燃了那一层黄纸,放在嘴里,眯眼嘬了一口,“呼……”
感受到浓烈的烟油灌入肺腔,打了个旋儿,再舒舒服服吐出来。
他接着道:“幸亏王庆没跟他那个弟弟一样,按照这油子的性格,应该早就在山上和镇里埋伏好了人。”
“吸呼……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做二手准备,一旦王宝行动失败,你来补,务必把王奎做掉,明天我把枪给你在山上安排好,事成后,我安排你出国,呼……”
“好!”
卡尼普瞳孔间闪过一抹凶光,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法律和人命,就跟空气一样,完全没有概念。
他之所以产生了情绪波动,只不过是因为能亲手手刃杀兄仇人!
与此同时。
淘克图南坡。
几个隐藏在松林中的绿迷彩帐篷前,身穿作战服的武警战士们,正顶着寒冷的空气,哈着气,啃着红烧肉罐头和饼干。
他们没有点火,更没有点灯。
如此漆黑的林子里,亮光太过明显,万一被牧民或者有心人发现,埋伏行动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