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袁凤镜看着麝月,声音柔和“公主,你连死都不惧,这天下间还有什么值得你害怕既然什么都不怕,又何必自寻短见”
“大天师,你你怎么来了”虽然麝月求死,但大天师及时出手,救她一命,她心中对大天师自然还是存有感激之心。
袁凤镜看着圣人,叹道“你当真要眼睁睁看她死去”
圣人淡淡道“你似乎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但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承诺。”袁凤镜语气平和,“夏侯,快二十年了,难道你还没有醒悟”抬起一只手臂,伸手向圣人道“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一切还来得及。”
麝月和长孙媚儿见此情状,更是惊讶。
圣人眼角抽动,却没有说话。
“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你是否还要错过这一次”袁凤镜平静道“这一切,难道你至今还无法看透”
圣人冷冷道“你是让我抛下江山万民于不顾,丢下这一切离开”
“含月并无说错,你算来算去,终究是将自己算计了进去。”袁凤镜道“你留在京都,只是池中锦鲤,又何必执迷不悟”
麝月娇躯一震。
她虽然名为李含月,但几乎无人敢直呼其名。
袁凤镜没有继续称公主,甚至连麝月都没有叫,而是直呼其名,着实让人奇怪。
但袁凤镜提及“含月”二字,却显得很自然,语气也是温和,竟让麝月公主感到一丝温暖。
圣人怒道“你胡说。袁凤镜,从头至尾,你都冷眼旁观,并无出手,你是否就盼着朕失去一切”
“你说对了一半。”袁凤镜道“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属于你,算不得抛下一切。而且就算你丢开这些,依然有我,并非失去一切”
圣人怒极反笑,道“所以你自比江山社稷,觉得自己比这大唐江山还要重用”
袁凤镜摇头道“我知道在你心中,那把椅子必然重过我,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若是你最终坐在那把椅子上老去,我也会在御天台陪你一起慢慢离开。但如今你已经不再拥有那把椅子的掌控权,也就不必再留恋。夏侯,这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留恋荣华权势,只会让你心中不宁,这样难道真会让你欢喜既然到了放手之时,也就不必再执着。”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麝月听得愈发迷糊,看着袁凤镜道“大天师,你你要带走圣人”
“我带走的是夏侯。”袁凤镜看着麝月,唇角泛起一丝浅笑,问道“含月,那把椅子,你可想坐上去”
麝月蹙起秀眉,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已经看到你母亲坐在那把椅子上二十年,可曾觉得她过的欢喜”袁凤镜叹道“前车之鉴,你亲眼所见,我想你应该不会再对那把椅子存有在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