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方面截获的情报,在十三日前,我大明义士,摧毁了一门建奴自本溪运往沈阳等待试炮的一门野战铜炮,经过比对,朕发现,就是蓟门火炮局在建的三号炮,几乎一模一样。”
朱由检伸了伸手,示意王承恩从袖子里掏出情报来。
正面是万历年间的辽东公文,而背面是一份图纸,正是三号炮的图纸,以及火炮、炮弹的设计。
辽东纸贵,很多的公文往来,都是用的原来大明公文的旧档,两面使用。
“这份图纸,我大明在沈阳方面至少损失了三十多名义士,才将这份图纸送回了京师,孙帝师,朕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建州尚虞备用处对我大明的渗透,比老师想的要深得多。”朱由检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孙承宗。
孙承宗一看图纸,立刻两眼瞪圆,满脸涨红,随即脸色如同变色龙一般,变得煞白,作势欲跪想要请罪。
“臣无能……”
“停。”
朱由检打断了孙承宗请罪的动作,大明不是鞠个躬、道个歉、实在不行剖个腹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的地方,既然是出现了问题,那么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唯独解决了问题,才能无事发生,只要一日不解决,就会一日被人记住。
这件事,其实就是孙承宗小看了对方细作活动带来的种种影响,又不愿意锦衣卫、东厂的缇骑和番子们对蓟门火炮局进行保护。
“臣请王大珰派一些个内侍,至于锦衣卫,臣会去寻田都督,加派人手。”孙承宗擦了擦额头的汗,颤巍巍的扶着扶手坐下,不断的擦拭着额头的汗,被吓的,也是被气的。
王承恩眼睛珠子一转,摆出了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不满的说道:“万岁爷,东厂那边最近忙着东城十三坊……”
“王伴伴!”朱由检敲了敲桌子,再次打断了王承恩的话。
“臣领旨。”王承恩不情愿的说道。
“王伴伴再通知田都督把这事,当正事办了,不要敷衍,明白吗?”朱由检看似训斥的对着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再次领命,挺起腰的时候,还瞟了一眼孙承宗,眼神里依旧是带着几分讥讽,似乎是为当初派遣缇骑和番子没派进去而不满。
“谢万岁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将功折罪。”孙承宗终于是松了口气。
王承恩是真的不满吗?朱由检是真的训斥吗?
其实也不是,这是王承恩的一个小把戏。
王承恩的目的,第一个要远离东林,上一个亲近东林的曹化淳还在外皇城打转呢,伴君如伴虎,他作为宫里的老祖宗,更是要格外的小心。
第二个就是要把这份情给万岁爷,而不是记在他王承恩和田尔耕的头上,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也是需要构建的。
真像魏忠贤那样,搞起九千岁的把戏,那是篡权。
这个小把戏,朱由检那是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拒绝,这种笼络臣子的小伎俩,再多也不算多。
“袁太保如何看待此事?”朱由检对袁可立的意见是十分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