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法正虽然经常喝酒,但酒量不俗,从未喝醉过。
这日法正与孟达便躲在法正的宅中喝酒,明明才两个人,却在大堂喝酒,却是因为大堂这地方大,可以让歌姬起舞,乐师奏乐。
没错,法正这人富裕到有自己歌姬,乐师的地步。
现在这天气还很凉爽,但是糜氏酒这种东西喝了之后,便会暖和起来。法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随意而坐,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伸直,衣衫稍稍解开,一副狂士的模样。
法正之所以不受人待见,也与法正作风轻浮也有一点关系。
孟达却比法正正经多了,正襟危坐,容貌不俗,身材高大,乃是伟岸丈夫。乍一看,真乃俊杰也。
“兄长。岁月蹉跎啊。我等已经三十有余,孙子都有了。又还能活几年?却是每天饮酒作乐,实在是不甘啊。”
正欢乐呢,孟达却放下酒碗,对法正叹道。
法正本就在借酒消愁。观看歌舞,看女子舞动身躯,便觉得烦恼都消失了。闻得孟达此言,便烦恼涌现。
但是孟达乃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兄弟,便也不好斥责。法正放下酒碗,叹道:“我也知道岁月蹉跎。但宵小之辈都诽谤我,主公不信我。又没有人给我说话,我为之奈何?”
“张别驾与兄长友善,何不让张别驾为兄长美言?”孟达趁机出谋划策道。
“张别驾虽然能美言几句,但是毁伤我的人太多,主公耳根子软,却还是不会用我的。”法正闻言摇头道。
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还轮得到孟达出谋划策?
却是他人缘太差,而刘璋耳根子太软,想获得重用,实在太难。
“哎。”孟达只能哀叹一声,复又举起酒碗与法正摇摇对饮,难兄难弟二人组,继续借酒消愁。
“大人,主公遣人来了。”忽然,一位下人步入大堂,惊的歌姬们退下,这下人躬身说道。
法正连忙让孟达避让,命人收拾残局,自己则整理衣冠,请了来人进来。
“校尉大人。主公有请。”来的是一位小吏,弯腰行礼道。
“先生,可知主公唤我何事?”法正问道。
“却是北方关平攻打武都,氐王派人来求援。”小吏回答道。
“好。先生先去。我随后便来。”法正说道。
“诺。”小吏应诺一声,转身下去了。而孟达从后方小门中走了出来。
“兄长。关平此人十分厉害,且十分凶猛。刚吞下汉中,便打算吞下武都郡了。要知道武都郡的氐人,骁勇善战,不好对付。此番倒也是一番机会,若是能帮主公出谋划策,或是随军出征,便能立功,便能引得主公重用。”孟达有一点点激动道。
“恐怕没我什么事。”法正却比较悲观摇摇头,随即他让孟达回去,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喝了一碗秘制的茶,去了去酒气,这才翻身上马。
不过法正出了自家宅邸之后,却没有立即去刺史府,而是打马去了别驾张松的府邸。
所谓别驾,乃是刺史的主要属官。
刺史,州牧麾下有三套系统,分别是监察,政务,以及军事。
别驾从事便是监察系统的长官,麾下有督邮。
治中从事,便是政务系统的长官,掌管诸曹小吏,握有升迁之权,相当于郡功曹这样的角色。
军事则设置长史,司马,参军。
其余还有功曹书佐,西曹书佐,主簿,二门下吏,录事,武猛从事,典军从事等等一系列的属官。
刺史,州牧这个职务,相当于独立王国的国王,权利十分大。
而这些属官之中,便以别驾为尊。刺史出行,别驾单独一车,这便是别驾的意思。
张松乃是益州别驾,而张家乃是益州大族,宅邸自然庞大显赫,比之法正宅邸,还要大许多。
法正策马来到张松府门前的时候,张松正坐上辇车,打算前往刺史府。这样的大事,张松自然也是要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