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兄莫要着急……”
裴律师是真的着急了,他和程处默一个性子,温文尔雅,一心读书,礼法上头最是讲究,这会儿不等李钰说完直接打断,上去一步抓住李钰的手;
“我能不着急吗我的好兄弟!阿耶和法雅叔父他俩,布置下几千军,又藏着那么多的粮食和兵器铠甲,这造反的罪名查都不用查就能落实的!
我也花了许多银钱,又拖了很多关系,这才打通了一些环节,从三司衙门里带出来的消息是,老阿耶和法雅叔父的一切罪证都被朝廷掌握的清楚明白。
且皇帝陛下的意思也是要除了我裴家而后快的!这些事儿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
皇帝岂能不趁着机会除掉裴家这个眼中钉?灭杀了裴家之后,太上皇派系的力量就会崩溃,然后就能一家一家清算了,这些事情长安城里三岁孩童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兄弟你说我能沉住气吃喝吗?我现在是五内俱焚纳!”
“还好愚兄还有处默这个生死之交,还好还有贤弟你在,要不然我前晚就要带着妻小魂归地府了。”
李钰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裴律师把话说完,这才开口询问;
“你说完啦?”
“这个……还没有,不过为兄也知道今天失礼甚多,贤弟多多包涵!”
李钰无所谓的摆摆手,找了个椅子坐下;
“律师兄且放宽心吧,既然你按照我说的那些做了,这两年给皇帝陛下通风报信七次,我敢说你们裴家满门老少这回不用去刑场了!”
“啊?就这?不用死了?”
“对!不用死了!”
“此话当真?”
“当真!”
“贤弟可莫要游戏红尘,我们裴家上下几百口人性命攸关,可不能儿戏的好兄弟呀!”
“我没有儿戏,我说的是真话,老叔父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知道,加上你之前一直在做的那些事情,若是我两位叔父出面说话,再加上房杜两位仆射和两位李家叔父,我敢肯定,连你阿耶都能护住脑袋瓜子的!”
“什么?”
裴律师听了李钰的话激动的浑身颤抖,腿一弯曲就要给李钰下跪,旁边的程处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裴律师的两只手臂;
“律师你这是做甚?我家阿弟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在乎这些的,再说了都是兄弟一场,你莫要如此见外!”
“可是……可是贤弟,愚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若是真的能保住裴家满门老少的性命,那铁定是你阿弟的功劳最大了!
我也清楚的很,现在陛下看到我的眼神很明显是当做自己人的,这些可都是你阿弟前年交代我做的,要不是你阿弟有先见之明,愚兄的几百族人这次恐怕要被诛杀干净了!
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叫你们知道我裴律师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更不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如此恩情,我……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处默!”
程处默很少说话,性子沉稳至极,和程咬金整好相反,但是骨子里确是个热血沸腾的内底,双手抱着裴律师的肩膀眼睛里充满雾水,哽咽着说道;
“兄长,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懂的,我家阿弟比我的智慧更多,你更不用解释什么,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叫我阿耶和叔父替你家说话,还有那些长辈们,怎么叫他们开口,这才是大事情!”
“嗯,好兄弟,我什么也不说了,愚兄也知道,你们李秦程三家兄弟都是玩命的交情,对了贤弟你方才说的对,大郎,这接下去该如何做,你再给想象办法吧!”
李钰吊儿郎当的靠在床榻上静看两人情意浓浓忽然被问,也没有缓过神来;
“啊?哦!接下来啊,接下来嘛……这个……这个当然是花钱才能摆平的事情了,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对就是这样,花钱就行!”
李钰实在没话说了,就找了这个花题出来应付着,裴律师现在是把李钰佩服的五体投地,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就对着李钰解释;
“好既然花钱能救我阿耶性命,我就可以做主,把我裴家的一大半家产拿出来贡献给皇帝陛下,大朗你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