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然能够给凌花朵最大的安慰,是听她一遍又一遍提及年少时,他们父女相处的温馨往事。
乔云然在这方面劝不了凌花朵,如同人说,刀不曾割在自个的身上,所有的感同身受,都不过是最水面的浪花,说得越多,当事人越觉得烦燥不已。
乔云然和凌花朵说了几句话后,便沉默下来,听凌花朵说着许多有趣的往事,她不时赞同两句,说的都是年少时光里面,无限的美好。
时光,冲刷了记忆里面不好的事情,留下记忆里面,最让当事人值得缅怀的趣事,凌花朵提及凌镖头的时候,只有最美好的一面。
她完全忘记当日和乔云然说过的抱怨话,也忘记年少时光里面的叹息,乔云然瞧着她面上的神情,她觉得也许是自个记错了。
当年凌镖头就是这样一个对女儿百般包容的父亲,他就是一个非常宠爱女儿都快要无脑的人。
凌花朵和乔云然说了一番心事后,她的心里面松快了许多,瞧着乔云然的时候,又很是担心起来,说:“然儿,女子的名声太盛,不会是一桩好事。
你家大人的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你可要早早盘算明白,可不能够白白付出后,你最终什么都捞不到,你明白我的话吗?”
乔云然瞧着凌花朵好笑了起来,她觉得凌花朵如今的飘泊生活,对她的身体很有影响,但是凌花朵喜欢过这种日子,她只能当作没有瞧见。
凌花朵觉得她现在过的是掩耳盗铃的生活,她时时担心乔云然会被沈洛辰算计了,因此时不时会说几句话提醒她。
乔云然总结她们这一对好友的心里面的想法,都认为对方有点傻,都担心对方将来的生活,也都没有瞧见到自身的问题。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面上的笑靥,叹息道:“然儿,我爹当日便说了,我尚且好说,只不过是小女子一时无聊喜欢看几本药草书,然后在人前张扬了一点。
可是你和我则是不同的,乔叔有心仕途,你们家又是一时落难了,将来总要回归大家,你的这种本事,会误你的姻缘,我们镖队上上下下就是有心帮你遮掩得妥当。
你在药草方面的表现也太过出众了,最后还是无法为你遮掩得严实,何况当日来往的人里面,只怕早有人瞧出真相了。
乔云然瞧着凌花朵叹息起来,说:“我家大人和我说了,西北的那位镖头是被府城大人逼着说了真相,而且府城大人最后也没有当着他的面说明白。”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苦笑起来,说:“然儿,我们威正镖局这些年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是非常的仔细。有的事情,下面的人不知晓,上面的人,一定是非常的清楚。”
她的手悄悄往上指了指,乔云然面上无任何意外的神情,当日乔兆拾和乔云然也是这般的说法,最上面那一位很是明白威正镖局的一举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