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和宋宪将示警血衣一一传看。
“将别人往坏处想,本就不是君子所为,我终于不用自责了。”韩当对张杨的偏见伴随着血衣示警烟消云散。
“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太过阴险,胡骑乃汉人公敌,如此不择手段只能说明张杨此人品行不端,这般小人行径令人不齿。”宋宪义愤填膺大加指责。
张戚插嘴道:“若我们与张杨是敌人,对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理解,张县尉同张从事都在并州供职,张杨用心险恶实在是让人痛恨。”
“血衣从何而来?何人所送?”张辽好奇追问。
“前方斥候偶遇一汉骑鬼鬼祟祟向北奔驰,斥候追上去之后对方射了一箭,血衣就绑在箭杆上。”
张戚回禀道:“至于是何人所为,并不知晓。”
“张杨已经率领部众跟在我们身后,既是前方斥候发现,想必,定是那位汉骑不满张杨与鲜卑狼狈为奸的行为私自行事,血衣之上并未署名,由此就可以看出,对方只是善意的提醒,不想我们在鲜卑手中吃亏。”韩当这般分析。
宋宪道:“看来这位汉骑也有几分信义,只是不想汉家儿郎死于胡骑之手,并无偏向我们或者向张县尉示好的意思,如果此人借机示好,肯定会告知自己的身份。”
“此人想必是张杨派出向鲜卑部落传讯之人,绕开我们与张杨的部众,在我方斥候面前故意暴露,目的就是为了向我们示警。”
张辽说话间端详一眼血衣,冷静的道:“血衣上面的字迹潦草,而血衣也是从内衬上面撕扯下来匆匆而为。”
“要不要打探一下此人的身份?”张戚这般说道。
“不可,不说我们的耳目无法进入张杨的部众,就算勉强能够介入进去,风险也是极大。”
韩当急忙道:“张杨派去传讯之人,身份自然不低,若是我们私自打探定然让张杨起疑,肯定会害了这位示警之人。”
宋宪说道:“对方既然冒着风险向我们示警,我们也就报之以李,装作不知便可,记住这份人情若有机会再图后报。”
张辽知道,日后张杨还会跟南匈奴於夫罗狼狈为奸,抢劫乡野聚民为兵的事情没少干,这个时候心思险恶到同鲜卑串通一气,心底气愤之余只能将张杨视作不可交往的对象。
“接下来如何应对?”张辽将更多的发言权交付下属。
“张杨并不是无知蠢人,既然想要渔翁得利,说明附近有鲜卑部落实力不弱能够对我们形成一定的威胁,不得不防。”
韩当建言道:“依我之见,我们向东北方向深入,这样距离雁门郡也近一些,就能离开云中郡的正北视野。”
宋宪提议道:“张杨若是跟来,在战阵之上多加利用,事后给他一些缴获即可,若是张杨有感于计谋没有得逞,不想在张县尉麾下听令,肯定会主动退去自谋杀胡良机。”
得到将令的曹性和杨丑统辖前队部曲转向东北方向行军,张辽居中跟随,韩当统领一曲骑卒作为后队尾随。
当张杨发现张辽的行军路线偏离自己算计的陷阱后,心头大急,但也无能为力只能自行约束部下停止行进。
“张县尉为何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