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皇叶彻踏空而来,只见他右手持着赤红真龙天剑,左手捧着一块散发流光的玉玺,剑、人、玺气机相连,互通有无,交织出不下于炼虚的气息,“朕幼年继位,全赖国师辅佐方才保住这大玄江山。国师于朕而言,如师如父,于社稷而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今国师将逝,朕岂能不亲自来送国师一程。”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感性与杀机并存。
玄皇其实是有些感激萧冕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顺利成长,全赖萧冕手下留情。不管是出于兴趣也好,因为不屑也罢,玄皇都知道自己得承萧冕的情。
也正是清晰认知到这一点,玄皇对萧冕的杀心也是绝对的坚定,必杀无赦!
试问一个皇帝,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性命全在他人一念之间,任人宰割?
这些年来,玄皇夜夜难眠,生怕萧冕一念生变随手取了自己的性命,终日惶惶难安。
也就是他心智坚定,一直撑了下去,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不是彻底自暴自弃就是直接疯了。
“小皇帝倒是有着狼一样的狠性啊。”萧冕从容轻笑,虽然那一重重劫难掩去了他的面容,但众人还是能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那股从容和自信。
“吾当年就说过,养狼胜过养狗,养一条无用的狗不如养一条有趣的狼,现在看来,吾的培养很成功,你成了一条有趣的白眼狼。”
“萧冕!”玄皇狠狠咬牙,目呲欲裂,牙龈处都因压力过大而咬出血来。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作为皇帝,却被人当宠物一样圈养,萧冕对待玄皇的态度就和主人对待宠物一般,随性且居高临下。
这等奇耻大辱,让玄皇简直是恨到癫狂。若非多年来的隐忍心性压下心中怒火,玄皇已是要跟萧冕拼个你死我活了。
“萧冕,今日,你必死!”玄皇牙缝里蹦出杀机腾腾的字眼。
“想杀吾,就凭你们吗?吾的手下败将,吾养的狼犬······”
萧冕目光逡巡,掠过紫阳天师和玄皇,再看向踏空而来的秦旸还有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的白衣儒士,“就算再加上墨家的殇旸君,儒门的万世师,也依然无法要吾的性命。”
甲胄遍布星光,一百零八道星芒随身,犹如天体一般的秦旸;面相威严,高冠博带,充斥浩然之气的儒门万世师,这两人的实力也是有着炼虚层次,和紫阳天师、玄皇加起来,便是四尊炼虚。
然而,这般战力,在萧冕眼中,依然无法取他的性命,哪怕此时他身陷‘六虚劫’中。
“尔等可知,吾通晓万法,所会神功绝技难以计数,缘何一定要以‘周流六虚功’为根基,作为主修之法?”
萧冕自问自答道:“之所以要主修‘周流六虚功’,便是因为它在理论上可以无止尽地增长功力,‘周流六虚功’那看似为缺憾的‘六虚劫’,却是吾所需之物。每过一劫,吾之功力就将成倍增长,尔等眼中之劫难,便是吾之造化。”
“但是,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收获,若劫难不足以致命,又如何会有大造化,”万世师淡淡道,“‘六虚劫’是你自己选择要承受的,但‘六虚劫’的威力,却是无法由你自己选择的。你越强,‘六虚劫’就越强,你萧冕如果能安然渡劫,那所谓的造化对你而言怕是也就不值一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