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死鸭子嘴硬了,诏书里说汪广洋丞相便在大牢里,这诏书你们总不可能不认吧?”马三保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了诏书,他倒是不想要为难这些狱卒兄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何苦为难呢?
鎏金雕龙的诏书是最好的证明,狱卒们在见到诏书的那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朱元璋,立刻显得毕恭毕敬,没有一个狱卒敢违抗朱元璋的命令,牢狱的门大开,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惹得马三保和朱棣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常年不通风的大牢内有发霉的臭味和血腥臭味,大牢内的环境很差,总共有两层,一层关押的是偷窃的犯人,这种犯人关押一段时间就会被放走,而第二层楼关押的便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和政犯,来到大牢内,不管你之前的身份高低贵贱,一概一视同仁,这也是阶层制度分明的大明里唯一平等的地方。
“汪广洋,审你了!”当狱卒们将马三保和朱棣带到汪广洋所处的牢房内,面前的一幕惊呆了二人。
如果不是在大牢内,汪广洋定是意气风发的丞相,然而,在大牢内的汪广洋衣衫褴褛,宛若乞丐版不起眼,一双眼睛毫无生气,白发苍苍,就连胡须都显得苍白无比,此人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宛若野兽般嘶吼,完全没有理会马三保和朱棣的存在。
“马三保,朱棣!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们!”在汪广洋的牢房旁,一双手抓着牢房的铁栏门,一双泛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马三保和朱棣二人,此人便是被投入大牢内的胡鹏举,在大牢内的这段时间这个少爷消瘦了不少,就连先前能迷倒不少少女的帅脸都显得邋遢了很多,血丝遍布胡鹏举的双眸,胡鹏举的身上不再是华贵的戎服,取而代之的是监狱里标志性的囚衣,他咬着牙,恨不得将面前的二人生吞活剥。
在监狱里见不着光的这段时间,胡鹏举越发的痛恨马三保和朱棣二人,可惜,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能力逃出大牢,毕竟大牢内,比他还凶残的犯人不是没有,短短十日时间,他见识过狱卒将犯人从牢内带出处死的画面,也见识过原本空荡荡的牢房内被塞入新人的场景,这段时间,他每每看到犯人离开,就越害怕死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他毫无先前在大殿上为了保下胡惟庸的气概,此时的他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少爷罢了。
“今天不找你,今天要找右丞相汪广洋,下次再审你,你最好能够活到我审你的时候,不过你应该没有什么有利用价值的情报。”马三保瞥了胡鹏举一眼,胡鹏举的狼狈样并没有引起马三保的同情,毕竟后者先前妄图刺杀自己,他若是没有一身本领自己早就死在刺客的手中,说起来,他也对药仙有些愧疚,若非自己,药仙姑娘也并不会受伤。
“呸!就算你下次审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哪怕你用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胡鹏举歇斯底里地喊着,一口唾沫吐在马三保的脚下,马三保有些嫌恶地看着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胡少爷,摆了摆手,和朱棣一起将右丞相从牢房内请了出来。
被请出来的汪广洋不断地挣扎,这位老人一直念叨着寻死之类的话,似乎已经精神崩溃,看似问不出任何的问题,让狱卒颇为头疼“马少爷,四殿下,真要审他吗?他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