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一幕,严冲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惨痛经历,眼角抽搐了一下,暗自嘀咕:“怪了,以前居然没发现,这小子在身上藏了这么多迷药。”
严冲自然不会知道,这是裴元穿越之后才收集起来用以自保,原本的裴元可不会这些‘小手段’。想他堂堂炼气巅峰的高手,居然被一包迷药给弄倒了,说出去简直没脸见人。
不一会儿,里面的说话声便停了,显然迷药奏效。
裴元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问了句:“严叔,我的蝉翼晶剑带了么?”
“在这。”
得到肯定答复后,裴元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摆了一桌精致的酒菜,一男一女依偎着晕倒在桌子上,杯翻壶倒。
两人俱是衣衫不整,女方更是脱得只剩一件肚兜,雪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后传来两名护卫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声音。
裴元眼睛一眯,心中忽地腾起一股无名妒火,暗自冷笑,看来身体原主人对这女人还真是死心塌地得很。
此女便是裴元前身的青梅竹马,秦梦儿,乍一看的确是相貌出众,传闻其来历神秘,疑似某位故友之女,从某种方面来看这就像是个童养媳。
旁边那男的叫做裴明,是裴家二长老的孙子,觊觎裴家家主之位已久,乃是标准的炮灰反派一枚。
鬼知道为什么堂堂官配会自甘堕落和反派混到一起,不过裴元也懒得深究,本来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这两人便已上了必杀名单,如今偷听到似乎还觊觎自己的家产,便更是连一点良心的谴责都不会有。
假意看了看四周,裴元提起一把短刃,便要刺穿少女的心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在即将刺穿的瞬间,忽然停住,自暴自弃似的将匕首扎在桌子上,拿起酒杯发脾气似的砸在旁边的屏风上。
严冲疑惑道:“少爷?”
裴元走到他身边,如同大败而归的小孩,把头埋入这位长辈的肩膀哭道:“算了严叔,我还是下不了手,呜呜呜……”
几名护卫面色尴尬。还以为终于凶性大发了呢,结果就这样?
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裴元在‘哭诉’的同时,捏住严冲的手指,指向了房间里面的一扇山水画屏风。
屏风下半部分被裴元的酒水洒到了几滴,出现几块极小的透明斑点,但以严冲的眼力,立刻发现被酒水沾湿的一片衣角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严冲悚然一惊,有人藏着!
从进来到现在,居然没有感觉到半点气息波动,若非裴元提醒恐怕还蒙在鼓里,这绝对是个高手!这是何人?何时混入的裴家?
‘至少炼气巅峰,与我同阶。撤吗?’严冲嘴唇微动,传音入密。
裴元表面上继续哭诉,在严冲手心写道:‘有把握杀死对方?’
严冲眉头一皱:‘拖住没问题,杀死很难。’
炼气巅峰的高手观察入微,一身武功融会贯通行云流水,除非事先埋陷阱,否则很难击杀。
裴元却笑了:‘那就够了,动手!’
屏风后面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一名黄衫美妇面无人色地跳出来,双手仿佛被腐蚀一般血肉模糊,满脸杀气咬牙切齿:“竖子找死!”
“家主的独门秘药腐骨散?对了,是刚才那杯酒!”
严冲脑海中惊雷般闪过一串信息,不由对裴元暗赞一声,身形一闪便如大鸟般跃到美妇身前,双手一抖便有道道剑光如匹练般斩出,将中年美妇彻底笼罩在剑势之下。
“八方风雨剑!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卑鄙小人,若非暗算,我随手可杀你这蝼蚁!”
饶是那美妇如穿花蝶舞一般连连奔走,严冲手中之剑仍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锁定她,眨眼间便在其身上留下几十道血口,原本气质端庄的妇人已经化作一个狰狞血人。
她暴怒出手,居然以肉掌接住铁剑,一抓将其打碎。严冲闷哼一声,返身一脚从上劈下,直接将美妇脚下的地面震碎,旋即又被扑上来的妇人缠住。
这妇人看似气质娴静,出手竟宛如野兽般凶狠。
两人交手时如同狂风乱舞,几个护卫亦是看得目眩神迷,纷纷拔刀冲上去远远地围起来,却根本插不进手。
不过虽然跟不上那两位的出手速度,却能判断出严冲占了上风。
便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应该昏迷过去的裴明与秦梦儿两人,忽然同时暴起,疾步奔走冲向裴元,两把明晃晃的长剑锋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