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弟,你看你还有什么地方补充的,大可再补充一番!”
卢象升只好说道:“其实公爷已经将此战的整体经过讲的很清楚了,本官就不再作赘述了。本官想讲的是,在这场胜仗中,我军的伤亡情况。这一仗,我军的确是大获全胜,几乎全歼八千清军。但我们自己的损失也不小。在与清军的近战中,我们虽然是数倍于敌,但凶悍的清军还是让我们的将士吃了不少亏。这还是清军的骑兵不足的情况下,若是清军有大量精锐的骑兵参战,那我方损失将会成倍增加。”
说到这里,卢象升就听打住了。在座的人都能明白他说这些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也有的人觉得卢象升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太合适。这虽然不是一场很正式的庆功宴,但也确是为了他们打得这一场胜仗而办的。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卢象升却跑出来说军队的伤亡,这不是唱反调嘛?
孙承宗看了一眼众人脸上的表情,再看着卢象升道:“建斗这番话虽然说的有些沉重,但老夫却以为说的很有道理。这一仗我们是打赢了,重创了清军,可我们不能因为一场的胜利就对清军产生轻视之意。入关的清军主力并未被我们全部消灭,他们已经占领了南面的良乡和房山俩县。良乡和房山的守城官兵全部战死,无一幸免。”
在座的人都还不清楚南边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听到孙承宗给他们讲南面的情况。这清军刚南下不到俩日,俩座县城就被其攻占,这进展也太快了!
“阁老,此前陛下不是已经下旨,调派各路勤王兵马进驻京城周边的各个府县,怎么良乡和房山俩县这么快就失守了?”虎大威开口问道,他是宣府总兵,也坐在了酒桌旁。
“虎将军,陛下的圣旨是颁了,那些勤王的各路兵马也都按照旨意进驻了各个府县。但阿济格的清军主力一抵达良乡和房山城下,负责戍守的王朴和刘泽清二人便畏惧清军的锋芒,弃城而逃!最后,清军很轻松地便拿下了那俩座县城。这个消息老夫是刚得知不久,诸位可能都还不清楚。”
“王朴、刘泽清这俩厮简直是我大明军中败类!若是遇到次二人,我虎大威决计要好生问问他们为何畏首畏尾,见到清军就跑!”虎大威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虎总兵,慎言!”卢象升呵斥道。
“卢老弟,这虎总兵说的正合本公心意。王朴和刘泽清妄为我当军人,还身居总兵高位,却不想是俩个怂包。见到清军一声不响地就逃跑,这样的逃跑总兵,朝廷要之何用?”张之极也同样言辞犀利的表达了自己心中对王朴二人的愤恨。张之极是英国公,在这里的身份最高,自然没有敢去呵斥他。
在座的一些武将们,也都纷纷表示出了对王朴和刘泽清俩人的愤慨之意。他们与清军浴血奋战,而堂堂俩位总兵却是见着清军就跑,这怎么都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孙承宗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先静一静。
“诸位,对于王朴、刘泽清俩人的逃兵行径,老夫也已向陛下上了弹劾的奏疏。不过,眼下与清军的战事还未结束,要处置那二人,也还确不是时候。相信等把眼前这些鞑子赶走,陛下和朝廷会严惩逃兵的。不然,这就是对在座的各位将军不公平,对战死的将士们不公平。老夫的眼里也同样进不得半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