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都做好了收拾包袱逃命去了,蓦地听到这话,彻底的傻了:“啊……啊?”
夜蘅不耐的冷淡道:“都两千岁了,还听不懂人话?”
扶桑星君嘴角直抽抽:“……听得懂。”
问问题就问问题,弄的这么严肃干什么。
知道是一场误会,她王兄只是想跟这只鸡请教一下育儿、不,生女心经后,扶桑先是松了口气,而后看着那只精神奕奕的母鸡,嘴角抽的愈发厉害。
她又不是鸡,她怎么问。
她怀疑她王兄这是在为难她。
侍从也很关心他们小殿下的出生大事,清了清嗓子:“扶桑殿下,它毕竟是您带上来的,不管您清不清楚该怎么跟这只母鸡交流,也总比我们要清楚的多。”
扶桑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凡间的东西,毕竟跟我们神界还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也没在下界呆多久,跟鸡讲话这事,我还没开始学呢,要不下次吧,下次我保证学……”
突然被她王兄冷眼扫了一下,扶桑怂怂的改口:“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鸟族?这只鸡跟他们长得这么像,指不定能有一些共同语言,只是冥迦跟我们向来不对付,去跟他借人,恐怕……”
“有点难”这几字还没说出口,扶桑就看到她兄长瞬间消失在了案桌后。
过了约莫三秒,他人再次出现,手里还多了一个背上长着翅膀的人。
正儿八经的鸟族人。
夜蘅冷着脸,不耐的将手里的人扔到地上:“问。”
扶桑:“……”
那个被抓的鸟族人都傻了。
她记得她上一秒还在边界的上空遨游,思考晚上是要吃仙丹呢,还是吃虫族呢,下一秒,就被抓到这了。
被抓到这就算了,还被一群人逼着,让她跟一只和他们族人很像,却又不像是他们族的“鸟”讲话。
鸟在狼族里,不得不低头。
然而,在这只“鸟”第十五次只会“哦哦哦哦”的吱哇乱叫后,一直在试图沟通的鸟族人,一个没撑住,猛的吐了口老血,被气昏了过去。
夜蘅又去抓了一只。
最终,“牺牲”了十个鸟族人,还是没能问出来,这只鸡的娃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倒是殿内被弄的乱七八糟的。
扶桑最后被她王兄留下来收拾残局,将鸟族人送了回去后,又派人去捉到处乱飞的母鸡。
她自个手里还捧着几颗滑溜溜的鸡蛋,满大殿的找着什么。
侍官见状,过来问了一声。
扶桑指了指上头的案桌:“鸡窝哪去了?我刚才明明看到还在这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侍官表示没看见,也没注意。
于是,殿内的下人一通的好找,还将进出过殿内的人都盘问了一番,但就是没找到鸡窝,那鸡窝跟见鬼了似的,不翼而飞。
扶桑最后也懒得找了:“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就只是拿来放鸡蛋的,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侍官却还是忧心忡忡,他得赶紧去跟君上汇报——
他们殿遭贼了!
把人家的鸡和它孩子的窝给偷了!
……
然而,当晚,侍官还没来得及汇报,就看到了他们白天一直在找的东西。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
宽大舒服,柔软飘逸的云床之上,一眼望去,全是茫茫雪白的一片,跟以往的每个夜晚,都没有任何的不同。
但今晚,雪白之中,床头却突兀的出现了个熟悉的鸡窝。
侍从忍着嘴角的抽搐,沉默了下,过去,只见劣质粗糙,用泛黄稻草编制而成的鸡窝中,一颗莹白圆润的鱼蛋被稳稳的放置在内。
云床的主人靠在鸡窝旁边垂眸翻书,手指十分修长,冰冷俊美的眉眼跟白日相比,稍微缓和了那么几分,不再那么不耐暴躁。
好像一直困扰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周身的阴寒之气都降低了许多。
侍官:“……”
???
君上莫不是以为,那只小鸡崽能这么快出生,全靠的是鸡窝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