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勘察了现场,得出了结论。
“武阳伯,昨夜进来的有两人。”
这就是极限了,你要说能凭着脚印看出身高体重,那是为难人。
“武阳伯,下官渎职了!”
胡运并未推诿过错,心情沉重的去写请罪奏疏。
“郎君,酒精能用于伤口处置,谁会偷了去?”
杜贺在分析。
“外藩人?”
贾平安皱眉,“外藩人能从这里把东西弄回去?若是要学,除非来的人会酿酒,否则看了也白看。”
这东西不懂就是不懂,只有内行人才看得明白。
“查长安做酒生意最好的那几家。”
贾平安丢下这句话就去上衙了。
百骑今日无事,邵鹏进宫,程达在偷懒,整个懒洋洋的。
去钓鱼多好?
贾平安心痒痒的把鱼竿拿出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只要坐在水边,把鱼钩一甩,他的心就能平静下来,比什么打坐都好使。
“武阳伯。”
雷洪进来,“英国公那边来人,说是有事寻你。”
……
尚书省,李勣坐在上首,兵部尚书崔敦礼坐在下面一些,见贾平安进来,李勣微微颔首,“老夫寻你来,乃是酒坊被人偷盗之事。”
贾平安看到崔敦礼就知道了。
同样是崔氏,崔建和崔义玄是清河崔,而崔敦礼是博陵崔。
出身很好,但做的事儿却不怎样。
贾平安说了事情的经过,崔敦礼很有礼貌的等他说完后才起身,“老夫想问问,那酒坊可是戒备森严?”
“不算吧。”酒坊真的不算是戒备森严,因为谁都没想到有人会偷这个。
“值夜人渎职。”崔敦礼面色阴沉,“回头兵部会处置……”
“那是贾家的人!”贾平安不会允许这些人把手伸进来。
那些奴隶都是上面拨下来的,名义上属于贾家的人。
崔敦礼笑了笑,对李勣说道:“英国公,酒精之事关系到大唐安危,若是被外藩人拿到了手中……老夫建议把酒坊挪出道德坊,置于兵部的看护中。”
当初酒坊建立时,这些人就想一口吞下。现在又说什么挪到兵部的看管之下,这便是狼子野心。
贾平安觉得崔敦礼想得真美,“崔尚书此言却是错了。若是酒坊失窃便要搬迁,那某问一句,朝中这些衙门可有失窃的?他们为何不搬迁?”
这话堪称是针锋相对。
崔敦礼笑道:“那是衙门。”
“这是某的产业!”
贾平安起身,压根不给崔敦礼半点面子,“某若是愿意,砸了它又如何?”
关你屁事!
这些人屡次三番的想把酒坊弄走,终于惹毛了贾平安。
崔敦礼看了李勣一眼。
大佬,贾平安跋扈,你给个话。
李勣木然。
老夫给你一锤子!
若非这里是尚书省,换做是外面,老李绝壁会指着门外,令崔敦礼滚蛋。
你不管……
崔敦礼笑道:“那是以前,如今酒精已经在大唐军中用上了,什么贾家的……这等话说了何益?”
——现在酒精是军方的东西,你有本事就断一个试试。
这是崔敦礼的不屑和蔑视,顺带也是激将。
贾平安是少年,少年意气,上次他为了陈欧就意气用事了一次。
这一次呢?
他若是被激将……
那这便是大功。
崔敦礼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杀招终于用上了。
李勣觉得他想多了。
以贾平安的手段,岂会上当?
贾平安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你要如何?
崔敦礼上次在火药作坊那边得分,但贾平安一个瓦罐就碾压了他,并让他屁股开花。
这个恨啊!
他看着贾平安,只觉得快意之极。
贾平安笑了起来,“如此,从明日开始,不,从此刻开始,酒精就是贾家的东西,某愿意砸了就砸了,某愿意给谁就给谁,就特娘的不给你这个蠢货!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