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转身就走。
尉迟循毓赶紧追了上去,“先生……”
进了值房,尉迟循毓再度跪下,“先生,阿翁的头发看着不对,白了好多。”
吃重金属吃太多了。
但重金属吃多了……不该是金属颜色吗?
贾平安不懂。
“你阿翁当年跋扈,某的话他不会听。”
上次贾平安就说过了那玩意儿没好处,老李警觉了,可尉迟恭却置之不理。
“某……某今日把阿翁那些丹药全扔进了茅坑里。”
好汉兄!
贾平安竖起大拇指,“你阿翁没毒打你一顿?”
尉迟循毓已经被毒打了,但显然不是因为丹药的缘故。
“某还没说,阿翁还没发现。”
贾平安摆摆手,“先把你阿翁的火气消了再说。”
……
“老夫的丹药何在?”
尉迟恭在暴怒,下面跪着一溜仆役。
“不说,全数打死!”
“阿郎,是小郎君。”一个仆役被吓坏了,“小郎君把那些丹药都扔了。”
尉迟恭大怒,但旋即就送了一口气,“在哪?寻来老夫洗洗还能服用。”
那仆役一脸惶然,“阿郎,都……都在茅厕里。”
呼!
众人只觉得身前一阵风吹过,尉迟恭就不见了。
“那逆孙何在?”
尉迟循毓晚些回来了。
打!
一顿毒打后,他躺在那里说道:“阿翁,你可还能驮着孙儿去东市吗?”
尉迟恭一愣,“去哪?”
尉迟循毓落泪了,“当年你驮着孙儿去东西市逛,买了东西就递给孙儿,那时阿翁就是阿翁,后来……后来阿翁就动辄发怒,动辄打人……”
尉迟恭一怔,往日的记忆渐渐回来。
那时的他……
他转身,脚步蹒跚。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
从被先帝警告开始,他就废掉了。
“阿翁!”尉迟循毓嚎哭道:“孙儿不求阿翁能纵横无敌,只求阿翁再和孙儿去东西市走一走,孙儿买了东西孝敬阿翁。”
尉迟恭身形一滞,摆摆手,“晚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阿翁,先生能有法子。”
尉迟循毓爬起来就跑。
晚些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声音渐渐远去。
尉迟恭看着外面,苦笑道:“这些有何用?”
贾平安见到尉迟循毓时被吓了一跳。
这也被打的太惨了吧。
不过尉迟恭显然有分寸,外面看着惨,内里屁事没有。所以尉迟循毓还能活蹦乱跳的。
“等下衙吧。”
贾平安手头还有事。
可尉迟宝琳得知了家中的消息后,飞也似的来了。
“阿耶,先生有办法治阿翁的病。”
“你阿翁……”尉迟宝琳知道父亲为何变成这样,“先帝驾崩后,你阿翁也曾想振作一番,可医官说你阿翁的身子……”
尉迟循毓说道:“阿耶,先生没拒绝,定然就是有法子。”
尉迟宝琳苦笑道:“新学是不错,可医术之道还是要看那些医官。”
晚些贾平安出来了,见到尉迟宝琳只是拱拱手,“这便去吧。”
尉迟宝琳欲言又止,最后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