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剑玉这等神物在手,但这东西只加强武艺熟练度,并不加个人悟性。
他让张岚说了段逍遥游的入门心法。
结果张岚给他念了段庄子的《逍遥游》。
听的沈秋云里雾里,根本不能从其中觉察到任何和武艺相关的信息。
“那就换一个。”
沈秋确认自己学不会逍遥游身法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对张岚说:
“我要生死契内功的‘生契’功法,这总没问题了吧?”
“你要这伤天害理的功夫作甚?”
张岚一脸诧异的摇摆手中折扇,他皱着眉头说:
“我父亲都曾后悔参研出这等邪异功法...”
“别问!”
沈秋心想,现在没用,以后就说不定了。
反正存着总没坏处,最不济让七绝门下级门人不敢靠近他也好啊。
他威胁到:
“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事了?”
张岚顿时默然,沈秋还真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点了点头,在房中找来纸张,将摧魂鬼爪的招式和运功技巧默写出来,他一边写,一边听沈秋说给他关于张莫邪的事。
沈秋知道的也不多。
就两件。
一件是正定十九年,沈秋12岁时遇见张莫邪。
第二件,便是小半年前,青青被五行门掳走,他在隐楼遇到那个神秘人的事。
“我当时只以为那是一位武林前辈,与我开玩笑戏耍。”
沈秋半眯着眼睛,隐去了他和张莫邪最后的那段关于剑玉的对话,便如回忆一般说:
“但现在,仔细想来,我却有种感觉,那位前辈,大约就是张莫邪本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只是我想,他留在苏州,除了观察我之外,大概率也是因为他想看看你吧。”
沈秋看着张岚变化的脸色,他轻声说:
“我觉得,就如你对他抱有感情,他对你,应该也有舔犊之情的。就凭你这稀松的武艺,能在江湖上混得如此顺利,如果说其中没有张莫邪的暗中看护…
我是绝对不信的。”
张岚没有回答。
他只是认真倾听沈秋的诉说,又沉默的书写字迹。
好半晌,在快半个时辰之后,他将一叠折起的纸递给沈秋。
他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但父亲这么多年未曾现身与我相见,大概也有他的道理。
沈秋,我想拜托你,若下次,你还能和我父亲相遇,请替我告诉我父,就说,他儿子一直在找他。
就说,我从小没了母亲,便如水中浮萍无依无靠,也不想走什么江湖,就只愿跟随他身边。
时刻孝敬,以尽儿女之责。”
说到这里,张岚的眼眶微红,但却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沈秋看到他狼狈软弱的样子。
沈秋接过纸张,放入怀中。
他对张岚说:
“大男人家的,便别哭丧着脸,你比我幸运多了,你最少知道你父亲还在人世,而我…
我都快忘记我父母的长相了。
但你也比我倒霉的多,最少我没有张楚那样的疯子哥哥。
你也是过的惨,我就不打击你了,你这爸宝男。”
到底是一起死战过的。
虽说之前也有过恩怨,但昨夜一战之后,又知晓了张岚的身世,沈秋对这花花公子的厌恶,也少了些许。
相比那搅动江湖风云的妖女沈兰,这张岚虽然聪明些,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意外的单纯,就像是个宝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