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就是成长,它很残酷,但却是避不开的。
虽然没了雷爷,浪僧,但你还有我等,还有青青。”
沈秋看着那双深藏悲伤的眼睛,他说:
“你是注定要做一番大事的,一定要撑下来,也让雷爷走的放心,若有处理不了的事,就来寻我,我必会竭力相助。”
“嗯!”
雷诗音使劲点了点头。
沈秋站起身来,他看了看天色,便对雷诗音说:
“我出去一趟,今夜可能不回来了,你替我转告瑶琴,青青。”
“哥哥你去干什么?”
雷诗音多问了一句。
沈秋自腰间,摸出那个涂成黑色的般若鬼面,扣在脸上晃了晃,用老头子的声线说:
“老夫乃是江湖奇人何忘川,行走江湖要讲信誉,一个唾沫一个钉,既许了一群小辈恩惠,今夜,自然是,要去赴约了。
总不能,让一干小辈,轻看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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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近子时。
洛阳城东擂台处,一夜战乱时,这擂台已经被烧毁,原地只留了个烧的漆黑的石台。
李义坚,张小虎,易胜,司长道四人聚在此处。
今夜傍晚,有人留信于李府宅中,落款是奇人何忘川,约当日五人,在擂台处相见。
可惜,最终只来了四个。
“唰”
轻风鸣动,一老者如风中孤烟,踩着街边树枝,款款而来,轻巧的落在石台边缘。
弓着背,穿着黑衣,带着斗笠鬼面,手里抓着烟袋锅子。
这江湖奇人,依然是之前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只是这十多日之中,却已是物是人非。
“怎得才来了四个?”
沈秋站在台子上,往下扫了一眼,他皱着眉头,哑着声音说:
“那河间五虎刀,井沧鸣呢?莫不是离了洛阳?连武艺都不要了?”
“老丈不知。”
手臂上扎着白布的李义坚,朝着奇人何忘川抱了抱拳,他语气悲痛的说:
“井少侠,已经在那一夜里战死洛阳,拼杀北狗八人,临死前还护着一队无辜妇孺,在城外英雄碑上,也有井少侠的名字。”
其他三人,也是一脸怅然。
尤其是司长道。
这次洛阳之行,当真是让他痛彻心扉。
兄长之死,已成了这少侠心中噩魇,一闭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兄长惨死于北朝狗贼手中的模样,就好似双手沾满了血。
人啊,所有的绝望,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他全身都缠着一股死寂之气,阴郁非常。
“这样啊。”
沈秋语气也是低沉几分。
这场洛阳之战,死伤人实在太多,井沧鸣运气不好,但也算是全了义气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