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叫宋冬栗,不叫送东西。”孟渐晚扭头看他,“他什么时候摸我的脸了?你眼睛有毛病吧?”
宋遇提示道:“我刚到的时候,你的手就在你脸旁,不是摸你的脸,难道还能是帮你赶蚊子?”
孟渐晚回想了一下,他说的应该是宋冬栗伸手拔掉她头发上的筷子,可能是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摸脸。
所以,宋遇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地攻击人家,是因为误会了?
“怎么,没话说了?”宋遇现在就挺阴阳怪气,“哦,我当初多看你一眼,你就卸掉我胳膊,人家摸你的脸,你就任他摸。孟渐晚,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公平。那个叫送东西的,他贡献美色了吗?我还让你亲了呢!”
孟渐晚卸他胳膊和主动亲了她这两件事,他能念叨一辈子。
孟渐晚手撑在头侧,静静欣赏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如果此刻他手里有纸笔,八成已经开始拿着小本本记账了。
宋遇说了半天,扭头一看,人家没反应:“看什么看?再看我要收费。亲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孟渐晚“嘶”了一声,皱起眉毛:“你能不能别把“亲你”这件事挂在嘴边,这很光荣吗?”
“光荣!无比光荣!”宋遇现在是火气上头,彻底收不住了,“我回去就把这件事写在族谱上,让我的子孙后代都记住!”
孟渐晚:“……”
为了避免他说出更离谱的话来,孟渐晚拿出手里的筷子,对准他的脸,决定跟他解释清楚这件事。
宋遇身子往后靠,抵着车门,抿了抿唇,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仰着脸说:“你想干什么?又想扎死我?”
“我刚才吃火锅用这根筷子挽头发,没留意就给带出来了,宋冬栗发现了,帮我把头发上的筷子取下来,你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一幕。”孟渐晚心累地解释完,总结道,“所以,一切都是你的误会。”
宋遇愣住了。
他回想自己刚才一系列的行为,先是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明里暗里针对宋冬栗,失了气度不说,也违背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然后,他还对着孟渐晚发了一通脾气。
此刻,迟来的真相衬得他无比尴尬。
良久的沉默,宋遇勉强找回一丝神智:“哦,那可能是我眼睛有毛病吧,我回头抽个时间检查一下。”
孟渐晚:“回去不是要写族谱吗?”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宋遇装傻,然后把她手里的筷子拿过来,握在手里把玩,“你听错了吧。”
孟渐晚无语,看向车窗外的雨势,仍下得很大,砸在地面捡起一朵一朵水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晚晚,你为什么不看我的脸,你是不是在偷笑?”宋遇忽然说。
孟渐晚不知道他又想起了哪一出,转过头来正眼看他:“我为什么要偷笑?”
宋遇煞有介事地说:“你别装了,你看到我为你吃醋,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开心吗?我不信。”
孟渐晚就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喜欢表现在脸上的人,开心或者不开心,她都藏在心里,你得去猜她的心思。
宋遇觉得,就算孟渐晚现在不喜欢他,看到他为了她吃醋,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点波动的,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她的心那么软,根本不像表面这么强硬。
孟渐晚弯了弯唇角,像是无力辩驳,又像是被他逗笑了:“我为什么不看你的脸,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宋遇问:“什么数?”
孟渐晚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生怕宋遇听岔了:“你还有脸吗?”
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