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抿了下唇,一张脸苍白,喘了口气才能把话说完整:“不用打了,救护车和警车都在来的路上。”他担心她受伤,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把能提前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孟渐晚丢下手机,紧紧地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边说着自己没哭,眼泪却如决堤的河流一样往下滚落。
宋遇舔了舔唇,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下雨了,房子漏水了。”
“漏你奶奶的腿!你是傻子吗?”孟渐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宋遇推开她,孟渐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抬手捏住衣襟,动作艰难地把衣服脱下来,裹在她露了大半个肩膀的身上,重新倒了下去。
“宋遇——”
救护车的鸣笛声就在耳边,孟渐晚也终于支撑不住,抱着宋遇昏了过去。
——
一切都好像一个梦,宋遇醒来的时候,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提醒他自己是在医院里。
他还没出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喊出来:“小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是梁如水喜极而泣的声音,紧接着宋宵征凑到了面前,比梁如水稍微冷静一点,伸手按了床头的铃。
宋遇想动一下,却发现四肢都像移了位似的,僵硬得动不了。
“哎,你别乱动,手背上扎着针呢。”梁如水连忙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听话啊,先别动了。”
说着,她抹了一下眼角,拭掉那滴没落下来的泪,紧抿着唇瓣。
宋遇张嘴说话,声音嘶哑得只能吐出几个简单的字:“晚晚呢?”
“放心放心,她没事,已经做过检查了。”梁如水怕他着急起来又乱动,拉着椅子坐到近前,轻声说,“她刚出去,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宋遇刚想松口气,陡然想起来不对劲,病房里有洗手间,孟渐晚怎么会出去?
“晚晚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啊?她是不是……”他嗓子都快报废了,一脸焦急,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后背的伤,一阵疼痛袭来,他重重跌了回去。刚醒来就折腾出一头汗,眼眶都是红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你都不听呢!晚晚真的没事,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梁如水站起身来,真是又心疼又无奈,满脸的担忧。
还好医生过来了,梁如水指着年过四十却双鬓生出斑白的医生说:“你自己问医生,晚晚到底有没有事。”
祁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你说你太太?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比你早两个小时醒过来,已经能下床到处跑了。你的伤比他严重多了,除了小腿骨折,还有脑袋上的伤,后背的伤,都得精心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