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呵呵笑道:“这里也就这点好,其他的真比不上外面,这边靠山,赚钱的路子少,所以大家都比较穷,斤斤计较都是常态,谁家要是碎了两个蛋老人都能心疼得一整晚睡不着觉,我以前也这样,没办法,都是穷闹的。”
“穷归穷,我们也没碍着其他人,像大伯和大伯母他们那样的,可不是穷闹的,那是人品问题!”秦文君对刚刚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想笑都笑不出来。
秦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你订婚?你妈都想开了你怎么还一直惦记着?跟你说,这事已经过了,他们没占到便宜,等我们把田地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也不会回来,说不定几年都不会再和他们有联系,趁早给我想明白了。”
张柏岩朝秦母竖起大拇指,奉承道:“妈,还是你想得通透,文君就是心思比较重,容易钻牛角尖。”
秦文君不服气,噘着嘴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小脸憋得通红。
张菀菀心下好笑,替她解围,“人家这是细腻,什么心思重?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秦文君当即松开张柏岩的手投入张菀菀的怀抱,把张柏岩给郁闷坏了。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村高官带着几个人过来。
秦母小跑着过去,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村高官当即说道:“你们回来了正好,我中午把你们家要卖田地的事情通知出去,当下就有人问了,打听的人有几个,我先带阿铁叔过来,他们家算是比较急需房子的,你们自己谈。”
张菀菀打量着眼前这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实在难以估计他的年龄,农村有的老人显老,看起来七八十,实际才六十几,有的九十多了还能下地,反而像七八十的,还真不好说。
老人同秦母客气地笑了笑,声音有些沉闷,缓缓说道:“文斌他妈,我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我大儿子二儿子都成家了,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就是小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打着光棍,之前说了一个对象,结果人家一看他没房没田没地,连见面都省了,我就愁啊!这不是听说你家要卖田地我就过来了,就是我家的情况摆在那里,你看能不能少点?”
秦母看了秦父一眼,脸色有些凝重,若是其他人过来她肯定直接跟对方讨价还价,可来的是阿铁叔她就不能不好好想想。
这老头在村里也算是年长的长辈了,为人老实,待人和善,一辈子勤勤恳恳,所以攒下的家业没多少,再加上生了三个儿子,那点家产就不够分了,小儿子是他老来子,大儿子二儿子都结婚了才生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他有福气,快五十的人了还能生儿子。
阿铁自己也高兴,但高兴的同时就是深深的担忧,这个孩子来得太晚,他大儿子二儿子都成家了,家里的田地也分好了,这个时候要让他们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分给小儿子显然不现实,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东西弄得两个儿子仇视小儿子,只能咬牙给小儿子攒家业。
只是年纪大了,能做的活很有限,这三十几年他不过存了二十来万,小儿子自己工作几年,也才存了十万左右,父子两手里头就三十万存款,即使两个哥哥再给一点补贴也没多少,这点钱要买地建房子娶老婆实在够呛,村里好些人默认阿铁那小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