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抬杠啊!人家长生那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挥挥手樯橹灰飞烟灭。”唐秉忠手中的筷子点了点,“那沙盘做的精细,咱们才能从容兵力部署,打的才从容不迫。就不说这火器了!”郑重地说道,“咱心服口服。”
“你到底站那边的。”徐文栋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满地看着他说道。
“我站皇上边的。”唐秉忠微微仰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话没法说了,这官是皇上封的,他敢有怨言嘛!
犹豫了半天徐文栋憋出一句话来道,“你就是拍马屁,大哥也听不见。”
“咱哪儿有拍马屁,咱是实话实说。”唐秉忠挺直脊背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这话没法说了,徐文栋喘着粗气,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你羡慕人家长生……”
羡慕两字真是戳了徐文栋的肺管子了,“谁羡慕了,谁羡慕他了。”
“没有,没有,你想压着他呀!这北上攻打大燕的时候,你再立奇功不就得了。”唐秉忠拿着酒壶给他斟满酒道。
“对!他水师在北方可施展不开。”徐文栋忽然大笑道,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干了,食指点着酒杯道,“倒酒,倒酒。”
唐秉忠闻言摇头失笑,拿起酒壶给他倒满了酒,真是个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徐二哥,你争这个,争那个,这一个人也干不了所有的事情啊!”唐秉忠黑眸看着他连连摇头道,“你说你图啥?”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就是不想他姚长生压咱一头。”徐文栋喷着粗气不满地说道。
“那徐二哥努力,压他一头。”唐秉忠言不由衷地说道,哄着眼前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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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栋在这里愤愤不平,还有超越的希望,那就是再立军功。
可李道通坐在书房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却只能困坐愁城。
自己也是庐州名士,又是文官之首,怎么说这左丞相应该是自己,怎么会给那些粗鲁的莽夫。
不得不承认虽然姚长生不是莽夫,白面书生,学富五车,可在武将堆儿里混久了,人都粗俗了。
食指在书案上划拉来,划拉去的,该怎么把他给搞下去呢!
姚长生滑不溜丢的还真不好办?既不贪财,还不好色,生活简朴,到现在都没在城里安家。
从私德方面确实没啥好入手的,办差能力又强,强……
突然顿住了手,眼前一亮皇上都不希望一个比自己还能干的臣子。
这个方面可以入手,皇上布衣出身,大字都不识多少,都是参加义军以后学的,在学识上首先都不如姚长生,放大皇上自卑的心理,嗯!就这么干!
只这一点不足以将姚长生给摁下去?得在想想别的,别的……
浑浊的眼神转来转去,忽然定格在书架上,当皇帝最怕什么?尤其是从一无所有起来的,当然最怕这龙椅坐不稳啊!
当今皇上没有父辈的余荫,没有亲兄弟,没有上阵父子兵,也没有外戚,可以说是靠着一帮子苦哈哈的兄弟一路上来的。
姚长生他那帮子兄弟,一起九死一生逃荒出来的,感情自是非比寻常。
现在品阶又高,手下又聚集着一帮兄弟,这皇上能放心了?持续不断的挑拨他们的关系我看他这左丞相能做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