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她和段沛易地而处,自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损失了那许多人。
结果敌人不仅没死没伤,还有力气在他还没走之前,就把两人共同的敌人给“咔嚓”了!
大概,段沛这心里是五味杂陈吧。
一方面,欧阳善死了他高兴啊,另一方面他忌惮啊。
这是他的敌人帮他干的事儿,他不忌惮才怪。
看着路上到处晃的人,必然是花了不少代价弄的高阶护城阵,还有城楼周边那若隐若现的数道神识的扫射,连意躲在暗处,轻轻的“嘶”了一声。
到了这翡岩城,这戒备森严的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门里门外,简直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呢?
居然连城门都封锁了,除了拥有本城身份文书之人可以进去,无人可出入。
可惜啊,段沛还是失策了。
她身子轻轻一晃,人陡然消失,地上已经躺了根比小儿小指也长不了多少的细藤。
不仅如此,还枯黄枯黄的,正迎合着这秋风,就和枯叶融为了一体。
风一吹,腾起了枯叶卷,那根小枯藤也随着枯叶一起打起了卷儿,路过一辆马车,它就粘在了马车前面驾车的车夫的衣袖口下方,随着马车进城了。
这马车是城中商人的马车,显然门口的守卫对他们熟的很,例行公事的瞄了一眼身份文书,马车都还未完全停稳就又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车轱辘,进城去了。
翡岩城中的通道看起来倒是挺宽敞的,就是人挺多的。
时不时的,会有兵士不停的走动,连带着周边零星的小摊贩脸上都带着紧张之色。
而这整件事的源头,始作俑者,连意还维持着小枯藤的状态,姿态闲适的很。
在经过一间茶社之时,那一截小枯藤就从那马车夫的袖口落了地。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不多时,一个穿着赭红色靴子之人路过茶社,靴面上不经意间沾到了一些草屑和小枯藤。
那人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一路就这般过去了。
秋风萧瑟,城中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处不起眼的陈旧民宅,白元飞进了屋,他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进屋开启了阵法。
便是外面破旧,这宅子内部的阵法布置,连意忍不住赞了一声。
外松内紧,便是当真有人从外面探入些神识,还真什么也探不出来。
只因为它外面还布设了一个障眼阵,顾名思义,那就是个障眼法。
而障眼阵后面看似有一堵墙,其实墙后别有洞天。
谁能想到一处天天有人住的民宅中是这般情况呢?
刚进了安全地界,那白元飞就喊了起来:“前辈,前辈,你在哪儿?!”
那黏在白元飞靴边的小枯藤木然的眨眨眼:“……”
怎么回事,这什么不靠谱的人?
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回来?
果然,没听到她的回应,白元飞一拍掌,急得团团转,一边还自言自语:
“糟糕了,定是前辈没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