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需再用五个弹指,他便应该可以将李牧刺杀。
因而这最后一步需要八个弹指。
他计算了一下,整个过程不能超过这四十个弹指。
至于杀掉李牧以后如何撤退,他现在完全没有概念。
“见机行事”是可以替代所有计划的。
寒蜩静静地伏在草中,像一只冬眠僵死的昆虫。
当暮色沉沉,天光渐弱时,阵阵炊烟从远处的帐篷升起来。埋锅造饭时柴草焚烧的味道,在空气中有些呛人。
陆陆续续,将领们从李牧的帐中撤出离开。寒蜩听到最后里面只剩下李牧和他的护卫。
当此时,明星已经在空中清晰可辨。暗蓝色的夜空澄澈深邃,却给大地晕染着最后一片将尽的光。
寒蜩动了。
他按计划顺利的沿着帐篷墙边的蒿草缝隙接近了李牧的帅帐。隐身在旁边的帐篷底边静静等待了一小会儿,果然见三名巡逻的士兵从面前经过。
寒蜩打出暗器,嗖嗖嗖,那三人没来得及惊叫,只来得及惊恐地将眼睛睁大,便倒地不再做声响了。但是这倒地的扑通声还是略略大过了寒蜩的预期。
似乎是引起了帅帐门前护卫的注意。那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所幸蒿草较高,倒地的军士并不显眼。
寒蜩迅速地将其中一人拖到最黑暗和安全的地方,以极微小的动作,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换上了赵军的软甲。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来,昂首挺胸的大步向李牧帅帐前走去。
门外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围着帐篷巡逻,此时正转到了帅帐后面,不见身影。
另一个护卫见到一个赵**士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警惕的抽出剑来问:“站住。帅帐不得靠近。你有何事?”
寒蜩用标准邯郸口音道:“有军情禀报。”
那护卫上前来怀疑地看着他问:“什么军情?”
寒蜩作势要从怀中掏出什么,其实只是用这只手吸引着那护卫的注意力,而另一只手,却同时打出了“飞蝗针”。
那护卫也是哼也没哼便要倒地。寒蜩一把接住他,用极快的速度将他拖到帐篷边的阴影里。
这时巡逻的那名护卫从帅帐后已经转出了身形。
寒蜩恭恭敬敬的立在门前。等那护卫过来,忽然从背后拔出一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过那护卫,将刀寒森森横于他的颈前。
突发异变,被劫持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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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大喊,却被寒蜩点中了哑穴,发不出声音。
可这护卫悍猛刚烈,使劲挣扎之间,寒蜩的刀已经划破了他的颈项,流出了鲜血。
寒蜩低声警告说:“不想死就不要再动。”
但那护卫抵死挣扎。寒蜩不得已,只好一掌击在其颈后,将那软塌下来的身体一并拖到刚才那个护卫躺着的地方。
寒蜩收好刀,站到李牧帐外,学着白天听了无数次的那些禀报校尉的声音说道:“大将军,有军情禀报。”
这时,听到里面那个护卫大声喊“进来”。寒蜩一掀帐帘飞身进入帐中。
帐内明显比外面黑暗。虽然已经点起了两盏蜡烛,可蜡烛的光毕竟微弱,只照亮了周围不大片地方。
那个护卫冷冷的盯着他。寒蜩向前走了几步,作势要拜倒,却突然伸手发出暗器。
那个护卫措不及防,却反应灵敏的及时用手中的长剑,叮叮当当挡住了“飞蝗针”,向旁侧跳开,同时大喊“有刺客!”
可是那护卫“保卫大将军”这话还没喊出,寒蜩的刀已经到了。两人刀剑战在一处。
寒蜩身形如鬼魅般灵活,三个弹指间,已然占了上风,瞅准机会用刀背儿在那护卫后脖子上一磕。那护卫立时软倒,终于被他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