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啥……报应啊。”
“……”
“喂,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根本就不存在海神这种东西。”
“快走快走,又是那个不详之人,小心被他缠上。”
宅邸内,黑泽阳介听着屋妇女匆匆离去的声音不由长叹一声。
看着桌板上关于讨伐“海神”的委托,随即将一旁鸟笼中的信鸽取出,将卷好的委托放入特殊的管筒后,打开木窗将信鸽放出。
做完这一步,黑泽阳介这才匆匆走向大门外。
渔村最近诸事频生,一个月中连续死亡五人,这对于总共就百来人的渔村影响不可谓不大。
不单单是所谓的海神,甚至不知从何时起生起了鬼的传闻。
忧心忡忡的黑泽阳介很快便来到大门前,推门而出,只见门外一名青年正站在门边,清秀的脸上忿忿难平,似乎是被刚才议论的妇女给气的。
见大门打开,黑泽阳介的身影出现,青年急忙毕恭毕敬地敬礼道:“老师,我来晚了。”
看着身旁弯腰的同时极力保持平衡的青年,黑泽阳介点了点头,随即让开进屋的道路,示意后者进来。
信助,一个刚出生便失去双眼的孤儿。
据村长透露,信助并非渔村出生,而且那双眼睛似乎也在刚出生时便被人为挖掉,且被人遗弃于海里,被海浪冲上临近渔村的岸边而侥幸存活的孩子。
很难想象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双目被挖且没有丝毫医疗处理的情况下,又在海中漂流许久,最后还能坚强的活下来,这份这生的渴望强大到令人动容。
不过,信助虽然活了下来,并在渔村中长大,但他的经历却被渔村的老一辈视作不详,而一直被孤立至今。
直到黑泽阳介一家到来,信助十几年的生命里这才出现了一缕光芒。
信助,现在的身份是学徒,努力学习着黑泽阳介家织布的手艺。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门,穿过玄廊进屋,信助虽无法视物,但因祸得福,一双耳朵比之常人更加敏锐。
“老师刚才是送信吗?我听见了个与海鸥不同的扇翅声,是鸽子吧?”
对于这个瞎子学徒堪称变态般的听力,黑泽阳介早有深刻体会,毕竟织布这类一向需要眼睛观察的手艺,信助却能借助分辨各种声响来判断失误与准确性。
“说了多少遍,这种事即便听见了,也要好好放在心中不要随意说出来,口直心快迟早会引火上身的。”
听罢,信助立刻摆正姿态,有些慌乱道:“对不起老师,我会注意的。”
“你要是真的注意就不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黑泽阳介摇了摇头,将琐事抛之脑后着手起今天的工作来。
……
眨眼间,五天过去。
对于一个颇为偏远的渔村来讲,在无数个平静的生活中,一个不危及自身安全与利益的瓜是为生活添油加醋的好佐料。
但生活不会因为吃瓜而停止,在经过最初的风波与许多闲言碎语后,渔村又再度恢复以往平静与安宁。
直到一个外乡人到来……
“是这家吗?应该是吧,整个渔村就这家房子最大。”
一名脸庞稚嫩的邋遢少年在抓着一张委托状在黑泽阳介的家门外犹豫不前。
茶太终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从接到委托起,原本连夜赶路只需一天的路程,愣是因为迷路而走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