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的陌生疏冷让她越来越心慌,甚至忍不住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就仿佛被丛林中危险冷血的野兽盯上了一半。
逐渐的,哚娅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控制不住地害怕,身上也越来越冷,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见渊还是丝毫没有来扶她起来的意思,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迅速掩埋下眸中一闪而过的阴蛰,抬头对他虚弱地笑了笑,“伏忌和父兽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了,我就先离开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故作轻松离开后,哚娅拐过墙角的阴影,一瞬间变了脸,手指狠狠揪着兽皮裙上的毛,发泄怒气般用力撕扯。
跑回到石堡后,她酝酿好情绪,满眼通红委屈地对她的父亲——王城最有威望的大长老,哭诉了刚才的遭遇,软磨硬泡终于套出来渊这几年的活动区域,随即她便排出兽仆去好好调查……
渊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绝情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已经结侣了??
不!不可能的!
王兽们都高傲到极致,从不轻易结侣,而且她也肯定渊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些偏远部落的丑陋雌性!那种丑陋雌性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那些贫贱又丑陋的雌性配不上他。
渊可是她认定的第一伴侣!
但是…为了以保万一,还是调查清楚为妙,不然哚娅无法安心。
……
身为王城的大祭司,渊拥有自己的神祗宫殿,他的宫殿里拥有最强大的符文法阵,可以最大限度承载他的力量。
华美气派的宫殿里面是到处都堆砌了无数寒冰、晶石、晦涩难懂的符文法阵,在宫殿正中间则被精心设计打造了一处千年高原寒冰围凿、冒着丝丝寒气的巨大水池,有上百平方米。
渊卸下紫色斗篷缓步走了过去,身下变换近十米长的的魅紫蛇尾也随着他一起游进寒气森森的巨大水池中,。
水池的正上方悬浮着一颗冰雪铸就的巨大晶石,窗外流淌的光芒折射到上面发流淌出七彩的光芒,渊清冷寡凉的脸色也被镀上了一层暖色,融化了些许寒冰色泽。
时隔多日,渊的脸上终于再次绽放了笑意,静静捂住心口唇边扬起弧度——他终于可以将夭夭接回来了。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总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心口莫名的寂凉悲伤,很淡的情绪蔓延在胸口反而让他感到不安。
是夭夭受伤了吗?
还是……因为其他?
不知为何,渊脑海中闪过那个将叶夭夭拉下水的银发鲛人,耽安,他记着他的名字,无数次渊都想让他永远消失。
血珠溅落再池水中,波澜不惊的水面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浮现生机,血珠断了线一般滴滴溅落,从渊的手腕处淌流下来的鲜血很快便浸满了整座池水。
泛着波纹的水面,还有上方悬浮的巨大透明晶石也被浸染成了妖异的血红色,锐利疼痛感在他的脸上迅速隐去,再次恢复了平日那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模样,随着时间与生命力的持续消耗,渊绯红的唇瓣浮现苍白干裂,脸色也透着阴郁憔悴,但是他的双眸却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炙热与狂喜。
伴随着一声极其沉闷的巨响,面前的空间被撕裂成两半,渊四周晶石全部粉碎化为乌有,狂风吹舞着他的墨发,伸出手触碰到的是一片扭曲的黑暗。
他沉寂了多日的面容终于再次展露了另外的色彩。
他的夭夭……
日思夜想的夭夭……
他终于,可以接她回来了。
两边都时间流速不一样,渊拼尽全力将所有路程和时间压缩到了极致,也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但是在幽冥空间内已经足足半个多月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