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镜头随着灵车开过,同一面墙,上面只剩下广告牌,再也看不见电影海报。
“此处很明显是在导演刻意压制情绪,否则要煽情的方式一大堆,但偏偏连艾费多遗像都没有露出。”居伊也喜欢用把悲伤的情绪冷处理,让观众连哭都哭不出来。
在居伊看来,哭是种发泄手段,所以最大的难受,是哭都哭不出出来。
剧情继续,多多回头很多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片或轻或重刻画的居民都出现了,中彩票的大叔,喜欢在电影院撒狗粮的夫妻、睡觉的男子,没有煽情,只是普普通通的出现人们的脸,都老了,包括多多自己。
“为什么叫您,我以前可是你小弟。”
“你现在身份不同,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叫多多。”
多多和曾经的影院老板对话,也是在对话中多多得知,新天堂电影院要被拆了修建停车场了,多多故地从游准备最后看一次。
新天堂电影院已成为危楼,进去里面灰尘弥补,曾经他最熟悉的地方,却一点也看不到熟悉的景象。
以前威风凛凛,化作凶兽的“狮子头”早已失去颜色。
脑中浮现出当时景象,少年多多看着影院后面投影的位置,投影孔有个狮子头雕像装饰,多多曾经看花眼觉得狮子头雕像活了过来,正冲着他龇牙咧嘴。
想起这些,多多捂脸痛哭流涕,或许是心中想起了艾费多的话,出去之后再回来,发现一切都物是人非,属于你的都消失不见。
居伊目光如炬的盯着屏幕,他感觉到有震撼的剧情要出现,他想了想之前青年多多放映只拿到一份拷贝的最新电影,是1949年的意大利电影《艰难的米》,多多离家三十年,所以电影中的时代是1979年,是七十年代末。
“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是电视机冲击电影院的时代,小镇更是明显,有了电视机居民都不到电影院看电影,城里还有人因为约会到电影院,所以新天堂电影院倒闭是必然。”
“这部电影的明面上是讲述人生的选择,实际确实电影黄金时代的挽歌。”居伊大致能够想到剧情,但不知道楚舜会如何表达。
最直接的来。
楚舜马上用剧情回答。
多多和小镇居民们一起目睹新天堂电影院的拆除。
“轰”一声响。
废弃满是灰尘的影院倒塌,小地方,场面不大,现在进入任何电影院都比它大比它好,居伊也见过十几层的高楼被拆毁,但他从没有此时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很吵,甚至于灰尘太大,还想打电话给环境保护局。
但在电影里倒塌的瞬间,居伊却感到炸毁了一个时代。
包括前面艾费多的死亡,一次性宣泄!
“我还以为会是对话,或是其他。”
居伊觉得展现黄金时代的挽歌,可能会是多多和电影院老板聊天,通过电影院老板以前包下临镇电影院,现在日子清贫的囧状来表达,但却真没想到,把最后的余晖,不对是最后的残晖都要毁掉吗?